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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忘记了，在机械改造和战争伤痕之前，她的眼睛可以这样明亮——像是火星初升的太阳，带着未被岁月磨平的锐利锋芒。
\"......瑶瑶？\"
她扑进他怀里，机械手扣住他冰冷的脸颊，右手抚上他滚烫的皮肤。两种极端的温度在她掌心交织，仿佛在触碰两个不同的时空。
林毅倚在门边，指尖的量子密钥泛着冷光：\"真感人。可惜再过三分钟，他就会碎成量子尘埃。\"
萧烬羽咳出一口血，晶体碎片混着鲜红溅在她的制服上。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那道浅白的戒痕，笑了：\"......你果然还戴着。\"
林毅的眼神骤然阴沉。
他单手按住萧烬羽耳后的神经接口，战术目镜闪过一串冰冷的数据流。\"89%晶体化，量子纠缠态紊乱......\"他眯起眼睛，\"这可不是普通的战场伤。你碰了青铜密钥？\"
沈书瑶的机械左手猛地钳住林毅的手腕，合金指甲刺入制服纤维。\"我不管什么密钥，\"她的声音带着量子过载的嗡鸣，\"现在立刻救他！\"
林毅轻笑一声，量子密钥在他指间翻转，折射出的蓝光在萧烬羽无名指的戒指上停留。\"真有意思，\"他的声音突然降至绝对零度，\"时空特勤局从不会给活人发婚戒。\"
\"你——\"
\"沈少校，\"林毅轻松挣脱她的钳制，密钥尖端抵住她的机械掌心，\"你现在的情绪波动会害死你们两个。\"
沈书瑶的呼吸模块发出刺耳的抽气声。她强迫自己后退半步，转向萧烬羽时的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烬羽，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萧烬羽颤抖的左手缓缓抬起，掌心投影出一幕令所有人凝固的画面——7319年的沈书瑶站在燃烧的舰桥上，机械左臂折射着冷光，战术目镜的裂纹下是一道横贯眉骨的伤疤。而最刺眼的，是她无名指上那枚与萧烬羽配对的戒指。
\"时空悖论......\"林毅的密钥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楚明河那个疯子真的打开了量子通道！\"
萧烬羽的身体突然剧烈痉挛，结晶化的右臂爆出蛛网般的裂痕。沈书瑶接住他下坠的身体，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
\"林毅！\"她的声音破碎得不像机械合成，\"条件随你开！\"
密钥的蓝光笼罩着三人。\"我要见未来的你，\"林毅的声音不容置疑，\"现在，立刻。\"
\"不行！\"萧烬羽挣扎着抓住沈书瑶的衣领，\"量子叠加态会......\"
林毅的密钥突然刺入萧烬羽的胸口，蓝色能量如血管般蔓延。\"选择权在你们，\"他微笑着欣赏沈书瑶瞬间惨白的脸色，\"是看着他变成量子尘埃，还是赌一把时空悖论？\"
沈书瑶的机械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润滑油从关节渗出。她低头看向怀中奄奄一息的萧烬羽，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绝。
\"先稳定他的状态。\"她扯下自己的少校肩章拍在林毅胸前，\"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林毅挑眉接过肩章，密钥在萧烬羽心口划出一个发光的克莱因瓶符号。晶体化的蔓延暂时停止，萧烬羽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二十四小时。\"林毅将肩章收入怀中，突然伸手扯下沈书瑶的隔热斗篷，\"这个，给未来的你。\"
沈书瑶死死盯着他：\"告诉她......\" 声音突然哽住。
\"我知道。\"林毅罕见地收敛了笑容，\"我会告诉她，有人宁愿撕裂时空也要回到她身边。\"
密钥在空中划出幽蓝轨迹，他转身望向风暴肆虐的峡谷：\"坐标？\"
萧烬羽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林毅的瞳孔微微扩大，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冠冕峡谷的'那个地方'......\"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红色沙暴中，最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兴奋：
\"看来未来的我，比想象中还要疯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