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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在落地窗外拿铲子挖坑，然后种下了一朵玫瑰，何曼找到他时，他裤脚手上都是泥，一张小脸也脏兮兮的。
“小昭。”她走过去拉他起来，给他擦手上的泥：“你在这里种花干什么？”
齐昭乖乖的任由她把手擦干净，然后抬起头用乌黑的眼看她，沉默好一会儿，才声音很低道：“送人。”
“送谁？”何曼好奇起来，以齐昭的性子，她很难想象他竟然还会有想要送花的人。
齐昭仰着脸：“送妈妈。”
何曼被他的回答愣了一下：“…送我？”
齐昭很轻的“嗯”了一声，抽出手弯下腰，拿起洒水壶洒了点水：“很快就可以开花了。”
他认真道。
何曼低头看着他，齐昭低着头，只露出发顶两颗乌黑的旋，她盯着他的头顶，眼眶有点发热。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景宅其实本来就是齐旻的住所，只不过他一直忙于任务，所以很少来住，如今手头任务完成了，有了几日空闲，又刚好赵玉锦和周楷都忙，他便住回了景宅。
何曼他们都没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过这并不代表齐旻并不知情，只是何曼不说，他也只当自己不知道。
“去洗手，吃饭。”看了眼脏兮兮的儿子，齐旻眉眼间露出一丝嫌弃。
齐昭“哦”了一声，乖乖往厨房走，何曼站在原地，齐旻眼风飞了过来：“还有你。”
何曼：“……哦。”
母子俩洗完手出来饭菜已经摆好。齐旻坐在主位。
他和齐昭话都少，尤其吃饭时几乎不说话，何曼也没什么说的，餐桌上一片安静。
吃完饭何曼照例回二楼书房看书复习，齐旻没一会儿也上了楼，她看了眼他身后，齐昭没在身边。
齐旻走进书房，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她看书。
何曼刚开始还能劝自己忽略他，可他的存在感毕竟太强，她还是没忍住，回过头看他。
“怎么了？”
齐旻低头看她，一段时间不见，她依旧是漂亮的。
柔弱的，涉世未深的漂亮。
瓷白的脸，纤长的眉，一双漂亮，但没有多少力量的眼。
此刻看人的目光也是柔的，哪怕可能在心里偷偷念叨他有病，干嘛要站在她身后看她。
实在是太软，太怂的一个人。
要换从前，齐旻甚至看都不会看这样的人，软弱，怯懦，没力道，没勇气。
现在其实也是，他俯视着她，依旧不太看得起她。
除了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