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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思思的刀尖挑开他第二颗纽扣时，我们同时倒抽冷气——他锁骨下方嵌着微型发射器，猩红的指示灯正以心跳频率闪烁。
“是神经脉冲炸弹。”柳思思的刀锋擦着金属外壳划过，溅起的火花带着诡异的薄荷味。
我的“洞察之眼”后遗症突然发作，鼻腔涌出的鲜血滴在U盘表面，竟腐蚀出北斗第三轨道的凹痕。
钱经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灰白色：“视频第14分37秒……他们故意留下的……”话音未落，他脖颈处的发射器突然发出高频蜂鸣。
我条件反射般扯下胸前的辐射剂量计砸过去，金属外壳与发射器碰撞的瞬间，整个监控室的屏幕同时爆出量子纠缠态的雪花噪点。
当视觉恢复时，钱经理已经瘫软在服务器机柜旁。
柳思思扯开他的领口，那个微型装置此刻已经变成焦黑的金属块，散发着类似太空梭隔热瓦烧蚀后的刺鼻气味。
“是记忆清除器。”她沾着辐射尘的睫毛微微颤动，“定向烧毁海马体……”解剖刀突然转向主机外壳某处凹陷，刀尖挑起半片烧熔的电路板——上面蚀刻的星轨图案，与徐主管今早佩戴的耳钉完全一致。
我擦掉鼻血将U盘插入备用读取器，修复完成的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当二十年前的北斗七星挂钟出现在画面中时，柳思思突然按住我调整进度条的手：“秒针……在逆时针转动。”
我们额头几乎相贴地盯着屏幕，她发丝间实验室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让我暂时忽略了血管里沸腾的痛楚。
放大十二倍的画面里，挂钟内部齿轮组正在违背物理规律地反向咬合，某个半透明的身影在钟摆后方时隐时现——那人的面部轮廓，竟与今早押送车爆炸案中尸骨无存的劫匪头目完全吻合。
“量子纠缠态观测者。”我咬着后槽牙调出光谱分析界面，“这段视频被修改过七次，每次都在不同时空维度……”脊椎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我撞在操作台上，柳思思来不及收回的解剖刀在我手背划开血线。
鲜血滴落在触摸屏的瞬间，视频突然跳转到完全陌生的场景。
穿着当前季度最新警服的杨警官正在审讯室做笔录，而他对面戴着手铐的嫌疑人——赫然是二十年前的银行主管！
“这是……”柳思思的呼吸突然急促，她颈动脉跳动的频率比正常值快了18%。
我强行启动第三次“洞察之眼”，视网膜上的星图突然坍缩成黑洞，在意识消失前的0.7秒，我瞥见视频角落的电子日历显示着明天的日期。
苏醒时后脑正枕着某种温软的织物，柳思思制服第二颗纽扣的鸢尾花纹路在我眼前晃动着重影。
她正在往我太阳穴涂抹冰凉的凝胶，带着实验室编号的试剂管在操作台上摆成北斗七星阵列。
“你昏迷了143.7秒。”她的指尖在我颈动脉停留了异常漫长的三秒钟，“钱经理被送急救了，他最后念叨的圆周率后七位，是城南废弃天文台的坐标。”
我挣扎着坐起来时，发现原本装着U盘的证物袋正在自主发热。
透明塑料表面浮现出类似皮肤组织的纹路，封口处的警用胶带正在融化成暗红色粘液。
柳思思突然用镊子夹起胶带残片，在放大镜下，那些半凝固的液体里悬浮着数以万计的纳米级金属齿轮。
“生物机械病毒。”她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接触空气后七小时启动……”解剖刀突然转向我的左腕，刀光闪过时，我瞥见皮下血管隐约透出齿轮状的阴影。
我们同时抬头看向挂钟，分针与秒针正在以违背常理的角度交叠。
还剩六小时二十三分钟，视频里那个跨越时空的陷阱就要启动。
我捏着持续异变的U盘走向监控室出口，玻璃门倒影中，钱经理留下的血渍正在地板上蜿蜒成猎户座星图。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时，柳思思突然将某个冰凉的东西塞进我掌心。
那是枚刻着北斗七星纹路的特制SD卡，表面还带着她颈间的温度。
“杨警官今早给我的，”她的声音混在雨刷器规律作响的节奏里，“说是证物科在徐主管胃里发现的……”
我转动着SD卡边缘的加密齿轮，金属摩擦声竟然与监控视频里的挂钟走时完全同步。
当第七道齿痕咬合时，卡面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个不同年龄段的钱经理正在同个画面中撕扯自己的脸皮，他们身后始终站着个戴星轨面具的影子。
警局大楼的轮廓在暴雨中浮现时，我摸到口袋里的老照片正在发烫。
柳思思突然按住我要掏照片的手，她沾着辐射尘的指尖在我虎口处画出天蝎座符号：“答应我，见到杨警官之前……”
她的尾音被突然响起的防空警报切断。
我们头顶掠过三架武装直升机，探照灯扫过的雨幕中，某个背生机械翼的黑影正朝着警局证物室俯冲而去——那对金属翅膀的振频，与视频里反向转动的挂钟齿轮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