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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抓住座椅扶手，飞机在剧烈颠簸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飞行器！”飞行员嘶吼着拉动操纵杆，“它有自主追踪系统！”
雷达屏幕上那架黑影越来越近，像一只蛰伏已久的猎豹终于锁定目标。
机舱内所有人脸色铁青，韩东已经抱紧他的笔记本电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追踪数据；林若兮咬紧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绷带——那是上次爆炸案留下的伤痕；安娜低声念着什么，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而柳思思则握住了枪套，眼神冷冽如冰。
“准备规避动作！”我大喊。
下一秒，整架飞机猛地倾斜，几乎倒翻过来，我的胃仿佛被重锤击打。
窗外一道炽白的光束擦过机翼，在雪地上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是激光武器！”飞行员怒吼，“他们真他妈想干掉我们！”
我强撑着站起身，踉跄几步冲到驾驶舱门口：“能甩掉吗？”
“除非你能让它停下来！”他额头满是冷汗，“这东西比我们先进了不止一代！”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快速扫视周围。
韩东的设备箱还在角落里，我冲过去一把掀开盖子，翻出一根信号干扰棒。
“用这个试试！”我把干扰棒递给他，“想办法入侵它的控制系统！”
韩东眼睛一亮，立刻开始拆解连接线，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
与此同时，飞机又是一阵剧烈震动，右引擎冒出黑烟。
“不行……它有屏蔽机制！”韩东咬牙切齿，“但至少能拖慢几秒！”
几秒就足够了。
“驾驶员！”我扯着嗓子喊，“找一块冰面降落！我们要跳下去！”
“你是疯了吗？”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再飞十秒，我们就成空中靶子。”我冷静地说，“现在还能活命。”
没人反驳。
“好！”他咬牙，“抓稳了！”
飞机猛地俯冲，直奔一片看似平整的冰原。
我迅速将降落伞绑在自己和其他人身上，同时大声指挥：“记住，落地后立刻分散！别让对方一次性锁定！”
轰然一声巨响，机身撞进冰雪之中，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我几乎是滚下飞机的，耳朵嗡嗡作响，全身骨头都像要散架。
风雪拍打着脸庞，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肺腑。
“走！”我扯起韩东，拉着他往前方一处冰崖跑去。
其他人也陆续从雪堆中爬出来，纷纷向预定方向撤离。
那架黑色飞行器盘旋在空中，似乎在寻找目标，但暴风雪遮蔽了视线，让我们短暂获得了喘息之机。
“韩东！”我喘着气问，“你能定位入口吗？”
他抹去脸上积雪，打开便携终端，快速输入坐标：“艾莎给的航线图上有标记……应该就在东南方三公里处。”
“走。”我当先领路。
风雪越来越大，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们只能依靠韩东临时改装的卫星导航，缓慢穿行在这片死亡冰原之上。
终于，在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冰塔后方，我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入口——那是一个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的金属门，表面结满了冰霜。
“这里就是‘镜渊会’南极总部的真正入口。”安娜低声道。
韩东立刻开始破解门锁，几分钟后，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一股温暖却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鱼贯而入。
内部空间巨大得惊人，仿佛是一座建于冰层之下的城市。
灯光幽蓝，通道纵横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电离气味。
“中心区就在前方。”安娜指着地图说道，“那里有一座‘命运塔’，它是现实覆盖协议的核心装置。”
“只要摧毁它，就能阻止一切。”柳思思补充。
我们没有再浪费时间，沿着主干道一路深入。
穿过最后一条冰廊，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耸立着一座通体银白色的高塔，塔身缠绕着无数发光的线路，如同血管般脉动不止。
顶部连接着数条管道，延伸至穹顶之外，显然与全球卫星网络相连。
“这就是‘命运塔’。”安娜神色凝重，“它正在加载最终程序。”
话音未落，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阴影中传来。
“欢迎来到终点。”卡洛斯缓步走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们来得太迟了。”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最后停在我脸上。
“丁致远，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在拯救人类？不，你是在毁灭他们的未来。”
我冷冷看着他：“未来属于每一个真实活着的人，而不是一群被你们控制的数据。”
“可现实已经腐朽。”他语气平静却充满蛊惑力，“痛苦、战争、贪婪、欺骗……这些才是现实的常态。而在镜中界，所有人都能拥有完美生活，不再有苦难。”
“可那不是活着。”我踏前一步，“那只是你的幻想。”
卡洛斯眼神微变，但他很快恢复镇定，继续试图动摇我们：“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的是你们？如果‘现实覆盖协议’成功启动，人类将迎来新纪元，而你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闭嘴。”我打断他，“你不过是恐惧真实世界的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他表情终于扭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愤怒。
我知道他在试图心理操控，于是故意加大攻击：“你害怕面对真正的自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猛然出手！
但就在那一瞬，我早已蓄势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