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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仿佛在等我回忆起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记忆深处一片空白。
那段经历……好像缺失了关键的部分。
她继续看着我，眼神温柔又陌生，仿佛在确认——
我还是不是我？
我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林若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的话像一根针，轻轻扎进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查案子吗？”她缓缓开口，语气像是在回忆一件久远却珍贵的事。
我记得。当然记得。
那时我还是个落魄青年，在警局做着临时工的活儿。
那起连环失踪案震惊全市，死者都是年轻女性，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废弃工厂中，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痕迹。
是我第一个发现了凶手留在角落里的一根头发丝，并通过它找到了藏匿在通风管道中的微型摄像头。
那次之后，“洞察之眼”正式觉醒，而我和林若兮的关系，也从同事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怎么突然提这个？”我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干涩。
林若兮没回答，而是继续道：“你还记得最后那个受害者家属吗？她的女儿才十二岁。”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翻找那段记忆——
对，是姓李的女人，穿着素色长裙，一直抱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小女孩，笑容灿烂。
但我……好像记不清她的脸了。
“记得。”我点头，“她说她会永远等女儿回来。”
林若兮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轻声问：“你真的记得吗？还是……只是你以为你记得？”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炸在我心头。
“什么意思？”我反问，但语调已经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她没有退缩，反而走近一步，压低声音：“丁致远，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你总是梦见他，对吧？那个克隆体。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那个‘被复制’出来的？”
我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烫到一般。
房间里一片死寂。
韩东和柳思思都听见了这话，却没有打断。
他们的眼神复杂，像是也在等我的反应。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谁？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复制品，那现在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我没有……”我喃喃自语，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林若兮叹了口气，轻轻拉住我的手：“如果你不是原来的你，我也不会在乎。可是……你要确定自己是谁，否则有一天，你会分不清敌人和朋友。”
她松开手，转身走回窗边，重新站回阴影中。
而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夜晚，我独自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幽蓝光点映入眼帘。
柳思思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台便携式终端，屏幕还在闪烁。
“你在查那个芯片的数据？”我问。
她点点头，递给我看屏幕上的分析结果。
“我联系了警方内部一个专家，他看完这些数据后，脸色变了。”她顿了顿，低声说，“他说……这不是普通的脑波图谱。它是分裂的，就像一个人格被硬生生拆成了两半。”
我心头一震。
“你的意思是……我曾经是两个人？”
“或者更早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意识层面的转移。”她看着我，眼神里藏着不忍，“所以你才会梦见他，所以他才会说‘你才是假的’。”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那你呢？你怎么看这件事？”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相信你是你。”她说，“不管你是第几个版本的丁致远，只要你现在还站在这里，还愿意守护正义，那我就相信你。”
我望着她的眼睛，心里竟生出一丝暖意。
可就在这时，口袋里的芯片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那枚小小的芯片竟然自动激活了！
一道淡蓝色的全息投影从空中浮现出来，文字缓缓显现：
【终焉系统即将重启】
请选择你的角色：
【掌控者】——继承终极力量，重塑秩序。
【守护者】——坚守人类底线，维持平衡。
两个选项静静悬浮在空中，等待选择。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这是什么？
系统？还是某种陷阱？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投影，做出选择。
可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那一刻——
“啪！”
整栋屋子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得令人心悸的声音：
“你不是唯一的选择。”
我猛地回头，却发现屋内已经陷入完全的黑暗。
下一秒，某种冰冷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脖颈。
枪口。
有人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