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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了绳索，看着林若兮的身影消失在井口的黑暗中。
她已经下去五分钟了，通讯器里只传来几句断续的汇报。
“下面是楼梯……往下十米……铁门……还有东西。”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金属盖边缘，心跳随着每一秒的沉默而加快。
柳思思站在旁边，双眼紧盯着监测仪，屏幕上的波纹跳动得愈发剧烈。
“这里有强烈的脑波波动。”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不是普通的信号……这是丁致远的频率！”
我和韩东对视一眼，心头同时一震。
“他还活着……而且就在下面。”我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韩东已经开始操作他的便携终端：“如果这是他留下的信号，那就意味着他在试图传达什么信息。我得尽快破译出来。”
“快点。”我说。
片刻后，林若兮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你们可以下来了，通道安全。”
我和韩东迅速穿戴好装备，系上安全扣，一个接一个滑入井口。
冰冷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头灯的光束刺破黑暗，映出一段向下延伸的混凝土楼梯。
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和锈迹，但某些地方却异常干净，仿佛有人不久前刚刚清理过。
我们落地后，林若兮已经在等我们了。
“这里不像排水道。”她指着前方的铁门，“更像是某种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我走上前，手掌贴在门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门锁早已被破坏，上面还残留着明显的工具痕迹。
“是丁致远干的。”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有意进来的。”
韩东掏出扫描仪对着门缝扫了一圈：“这里面有微型电源反应，至少十年前还在运作。现在虽然断电了，但有些系统可能还在运行。”
“比如防御机制？”林若兮皱眉。
“很有可能。”韩东点头，“所以别掉以轻心。”
我推开门，一阵陈旧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金属与腐朽气息。
里面是一个狭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刻着大量数字代码和符号，像是某种实验记录。
“这些……”柳思思走近一侧墙壁，用手轻轻拂去灰尘，“这不像是随便写的……它们排列得太有规律了。”
韩东立刻拿出光谱分析笔，开始逐行扫描：“是加密数据……而且用的是‘终焉系统’早期的算法模式。”
我靠过去，仔细观察那些数字，“会不会是他们当初失败的实验记录？”
“不止。”柳思思突然抬头，”
我心中一凛。
“继续深入。”我说。
我们沿着走廊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是一串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
“小心！”林若兮猛地拉住我。
下一秒，天花板的某个角落弹开，一道红色激光扫过我们的头顶！
“果然有自动防御！”韩东迅速趴下，打开终端，“我需要时间破解系统权限！”
“我们掩护你！”我拔出随身携带的电磁干扰枪，对准那个机关装置连续射击。
能量弹击中目标，红光一闪后熄灭。
林若兮则快速移动到另一侧，蹲伏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一枚微型爆破弹。
“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她说，“但他为什么要进来？”
就在这时，柳思思的监测仪发出一声尖锐的蜂鸣，紧接着，她瞪大了眼睛。
“我收到了信号内容！”她急促地说，“是丁致远留下的！”
我们都转头看向她。
“他说——‘找到……核心……阻止……融合。’”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不是来躲起来的……他是来终结一切的。”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进了我们心里。
原来如此。
丁致远早就知道“终焉系统”的残党藏在哪里，也知道他们的真正计划。
他没有选择等待支援，而是主动潜入敌后，为的就是抢先一步，摧毁这个组织最后的核心。
我们不是来找他回去的。
我们是来帮他完成任务的。
“走！”我咬牙下令，“必须追上他！”
穿过那条刻满数字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大厅。
四周是破碎的仪器和倒塌的支架，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升降平台，下方连接着更深处的通道。
柳思思的监测仪再次响起，频率越来越强。
“他已经下去了。”她抬头看向我们，“而且……他似乎正在和什么东西接触。”
韩东飞快地操作终端：“我可以激活备用升降梯，但只能维持三分钟。”
“够了。”我说，“走吧。”
我们登上电梯，金属门缓缓闭合，整个装置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下降。
周围的光线逐渐黯淡，只剩下头灯微弱的光芒照亮彼此的脸庞。
“你觉得……他会变成敌人吗？”林若兮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我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不会。无论他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他的意志一直都在战斗。”
电梯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一间巨大的圆形房间出现在我们面前，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电路与显示屏，中间矗立着一座封闭的金属舱，正缓缓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而在舱体前方，站着一个人。
背对我们，身形削瘦却挺拔如剑。
“丁致远！”我喊了一声。
那人缓缓转身。
他的脸上带着熟悉的轮廓，但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属于人类的冷光。
他笑了，声音低沉而陌生：“你不该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