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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漏下的冰水在青砖上洇开墨色涟漪,赖诗瑶攥着泛潮的族谱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供案时震落两粒芝麻馅的铜钱。
她盯着"崇祯七年冬"那行洇墨的小楷,舌尖还残留着汤圆里桂花蜜的甜涩。
"诗瑶?"郝逸辰握住她发冷的手腕,指腹沾到族谱上未干的墨渍,"这页纸是刚写上去的。"
铜壶滴漏的声响突然变调,赖诗瑶猛地转身望向祠堂梁柱。
三日前修补房顶时,陈阿公踩着梯子往漏水处塞的那团蓼蓝染布,此刻正在月光下渗出靛青汁液——与古籍中毒杀案卷宗褪色痕迹如出一辙。
"子时三刻。"郝宇轩用银针挑起汤圆皮,铜钱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从我们喝下甜汤到现在,正好三刻钟。"
赖诗瑶突然扯下颈间红绳,将散落案上的古籍残页按在烛火上烘烤。
焦黄纸页显露出暗纹时,她喉间发出短促的抽气声:"页码根本不是错乱,这是双面透光装帧法——"被烛火映透的桑皮纸上,正反两面的墨字竟叠成完整的药方,"阿爹教我修复《饮膳正要》时用过这种古法!"
郝逸辰抓起药杵就要捣碎案头白芍,被郝宇轩横臂拦住:"解药需要的是生晒三年的老山参,不是鲜参。"
"可药材库从申时起就落了重锁。"郝逸辰踹翻脚边炭盆,火星溅在族谱新添的"赖"字上,"管库房的张伯被毒蛇咬伤昏迷前,说钥匙在......"
"在举着铜勺的人手里。"赖诗瑶突然将红绳系在漏壶铜链上,冰水坠落的轨迹突然转向祠堂西侧,"陈阿公消失前,后厨老赵叔的铜勺刻着御药房的徽纹。"
庖厨蒸腾的热气里,老赵叔正用铜勺搅动药膳砂锅。
老人布满烫疤的左手攥着把青铜钥匙,钥匙齿纹竟与郝宇轩衬衫第三颗银扣暗纹吻合。
"钥匙被老王头拿走了。"老赵叔的铜勺突然敲在郝逸辰伸来的手腕上,"那倔驴说祠堂漏水是祖宗发怒,不许你们动库房药材。"
屯子最北端的土坯房前堆着半人高的艾草垛,老王头攥着钥匙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老人布满冻疮的脚边蜷着只黑猫,猫眼泛着与族谱洇墨相同的靛青色。
"三年前省城专家来采药,把我孙儿治成了哑巴。"老王头的烟杆重重磕在郝宇轩递来的金表上,"你们这些穿金戴银的娃娃懂什么药材火候?"
屯口突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堵住通往祠堂的石板路。
赖诗瑶嗅到夜风里飘来的苦杏仁味,那是古籍记载中"子时鸩"毒发前的征兆。
她摸到袖袋里两颗温热的铜钱——方才在祠堂,这两枚拼成满月的"顺治通宝"曾短暂压制过她腕脉的刺痛。
"王伯,您孙儿误服的是不是乌头碱?"赖诗瑶突然掀开老王头脚边的草帘,露出半截泛黄的病历本,"当年专家开的解毒方里缺了最关键的马蹄金,而马蹄金......"她指向屯外结冰的溪流,"就长在您每日打水的冰窟旁。"
火把的光影在老人浑浊的瞳孔里晃动,黑猫突然跳上药柜撕开鼠洞,半截褪色的蓼蓝染布从墙缝飘落。
赖诗瑶弯腰时,颈间红绳勾出块刻着"御膳"二字的玉牌——那是她修复明代食谱时,从古籍封皮夹层找到的物件。
老王头布满厚茧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
老王头烟锅里的火星在夜风里明明灭灭,赖诗瑶颈间的玉牌正巧映着屯口火把的橙光。"御膳"二字被照得剔透时,老人喉咙里突然发出拉风箱似的响动,攥着钥匙的手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