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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滕艳兰的手机在茶几上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李睿正巧伸手去拿水杯，余光瞥见了来电显示“陈锐”。
“你表弟。”他朝手机努努嘴，水杯在唇边停留，“要接吗？”
滕艳兰刚张嘴，手机却自动熄屏了。可不到三秒，又开始疯狂震动，这次还伴随着刺耳的铃声。李睿无奈的笑笑，伸手去够手机：“看来真有急……”
“别接！”滕艳兰突然扑过去，浴袍带子扫翻了茶几上的芒果干。但李睿的指尖此时已经划开了手机屏幕，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滕艳兰刚才搜索的页面——“中国男性平均尺寸数据统计”的搜索结果还明晃晃地挂在顶端。
空气凝固了两秒。
滕艳兰清晰地看见他瞳孔地震般收缩了一下，随后嘴角开始可疑地抽动。
“滕队……”他的眉毛缓缓挑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原来你私下在做这种调研？”
第七次响起的电话铃声成了荒唐的背景音。滕艳兰一个箭步冲上去抢手机，浴袍带子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耳根红得发烫，声音都变了调。拇指在挂断键上狠狠戳了几下：“这是鲍文婕非要……”她手忙脚乱地退出浏览器，却发现历史记录里还躺着【男性手指长度研究】【法医解剖学与敏感带分布】等一连串搜索记录。
他凑近她通红的耳垂，“看来滕队对我的工作成果……很满意？”
“闭嘴！”她的辩解在李睿越来越深的笑容中逐渐弱下去，“是鲍文婕！她非说什么标准不标准的……”
李睿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其实……”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法医学上有个更精确的测量方法。”
滕艳兰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嘴：“你敢说一个字，今晚睡书房！”
李睿的眼睛弯成月牙，在她掌心轻轻一吻。
陈锐的第八个来电适时切入，屏幕上跳动的头像仿佛在嘲笑她的社会性死亡。“有一种方法，”他一本正经地说，“误差不超过0.02mm。”
“还敢说！”滕艳兰抬手瞬间，却突然被李睿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浴袍散开一角，露出锁骨上未消的吻痕。
“晚了。”李睿抱着她往卧室走，“既然滕队这么关心数据准确性……”他踢上门的同时，电话第九次响起。
“陈锐会杀了我……”她挣扎着要去接电话。
李睿单手解着衬衫纽扣，另一只手按下静音键，把不断闪烁的手机倒扣在沙发上：“告诉他……”一个吻落在她眉心，“我们在做重要实验。”
滕艳兰正要反驳，窗外突然炸响惊雷。停电的瞬间，她感觉到李睿的呼吸混着雨气逼近：“现在……”黑暗里金属落地的脆响格外清晰，“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你的……调研报告了。”
手机屏幕在沙发缝里顽强地亮起第十次呼叫，映出墙上交叠的身影。电量即将耗尽的提示音与雨声交织，最终和某个人的呜咽一起，消散在潮湿的夜色里。
……
“幸好你最后关头迷途知返，不然我肯定宰了你。”滕艳兰依偎在李睿肩头，脸上还带着红晕。
“放心吧，你的约法三章我都记着你，结婚之前，我保证你是完璧之身。”李睿坏笑道。
“油嘴滑舌。”滕艳兰掐了他一把，“不该看的，不该碰的，都被你看完了，碰完了，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那滕队现在对我的标准可还满意？”
这时，滕艳兰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鲍文婕之前的话，脸一下子红了。
“满意个屁……”她突然按住李睿的后颈，将他从自己胸前拽起来。暖黄床头灯下，李睿的嘴唇还泛着湿润的光泽，黑眼睛里跳动着困惑的火苗。
“说，”滕艳兰用审讯嫌犯的锐利眼神盯着他，拇指重重擦过他被咬红的唇瓣，“这些手段跟谁练的？”她声音发紧，“是不是以前也是这么对温柔的？”
在滕艳兰的从前意识里，亲吻就是嘴唇相贴，拥抱就是手臂交缠——直到某个夜晚，他的唇落在雪峰之巅，像春风拂过初绽的樱瓣，她才惊觉自己对“亲密”二字的理解何等浅薄。
战栗从被触碰的圆心扩散成无数同心圆——而她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两个孤独的星座在一瞬间找到了引力中心。每一个夜晚，她都希望他如同勘查现场般，用唇齿记录每一处地形特征。
李睿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一颗虎牙：“滕队这是吃醋了？”他故意用鼻尖蹭她发烫的耳垂，“《法医人类学》第四章，骨骼肌附着点与敏感带分布……”
“少扯拿这些来唬我！”滕艳兰一个翻身将他反压住，膝盖顶住他腰侧威胁道：“从你解我内衣扣就知道，你肯定是老手……”她突然卡壳，因为李睿的指尖正顺着她脊椎凹陷处缓缓上移，激起一串战栗。
“本能。”他仰头吻她绷紧的下颌线，声音像融化的巧克力，“就像你第一次拿枪就知道要开保险。”手掌妥帖地护住她后腰伤疤，“只不过我的武器是……”
滕艳兰猛地捂住他的嘴，自己却先破功笑出声。这个在解剖台前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在发抖。她忽然意识到，那些所谓的“熟练”，不过是李睿把法医对人体每寸骨骼肌肉的了解，转化成了笨拙又虔诚的探索。
“那我怎么没这种本能？”她松开手，故意用膝盖碾他大腿外侧。李睿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枕边，呼吸喷在她唇上：“你有。”他引导她的指尖划过自己喉结，“上次你叫我摸屁股……”喉结滚动，“激动得我心都快跳出来。”
“闭嘴！”嘴却诚实地吻了上去。
李睿也托着她后脑勺深吻下来，在换气的间隙含糊道：“还有现在……”唇瓣相贴的震动直抵心脏，“简直就是天才型选手。”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拍打着玻璃，像在为他们荒唐又甜蜜的秘密打着节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