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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半斤在一旁攥着拳头，看看刘柯渗着脓水的伤口，又看看巫医，小声劝：“爷，要不……试试？总比伤口一直烂着强。”
周棠也点了头，她方才在寨子里转了圈，见几个挎着柴刀的汉子胳膊上有旧疤，问了才知也是被这种银蛇咬过，说是“蛇涎能清脓”。
刘柯咬了咬牙，伤口处的钝痛一阵紧过一阵，他闭着眼偏过头：“来吧。”
巫医立刻用指尖蘸了点陶罐里的青色汁液，抹在刘柯伤口周围，那汁液凉得像冰，激得他打了个颤。
紧接着，手背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比被蚊虫叮咬重不了多少——是那银蛇咬了上来，没用力，只是轻轻含着伤口边缘。
他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渗进去，原本火烧火燎的痛感竟真的轻了些。
不过片刻，银蛇便松了口，巫医立刻用布巾按住刘柯的伤口，又捣了些墨绿色的草药糊敷上去，用麻布缠紧。
蛇又咬了其他的几处伤口，刘柯都咬牙忍着。
全部解决后巫医说道：“明日此时再换一次药，蛇会再来‘舔脓’，三日便好。”
刘柯半信半疑地动了动胳膊，果然没之前那么疼了。
赵半斤凑过来扒着看，惊道：“爷，脓水好像真收了！”
三个人在寨子里住下了。
到了第二日，银蛇再来时，刘柯已不那么怕了。
它咬过之后，巫医拆开麻布，伤口边缘的红肿退了不少，连带着之前发热的头也清爽了。
第三日换完药，刘柯试着提了提之前拿不动的长刀，竟能稳稳握住了。
“这邪魔怪‘秼栂’，倒成了良药的引子。”
赵半斤蹲在地上逗银蛇——那蛇正蜷在他脚边，被他用草叶逗得慢悠悠转圈圈。
刘柯看着伤口上新生的嫩肉，对巫医拱了拱手。
巫医摆摆手，指了指银蛇，又指了指寨子外的山林，像是在说“蛇要回山找草药了”。
银蛇似乎听懂了，顺着巫医的手滑下地，慢悠悠地钻进了寨边的草丛里，只留下一道银亮的痕迹。
“倒是比城里的大夫邪门，却真管用。”
刘柯活动着胳膊，看向百康寨外的路。
“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能动身去血雨村。”
赵半斤立刻应着，又往刘柯伤口上瞟了两眼，忍不住笑：“往后再遇着伤，怕是还得念着这寨子里的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