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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钟钰使出全身力气。
衰一脸轻松。
二人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来来回回，天云破散，地掘百里。
“伏妖技……”
“妖术。”
“法相！！！”
“本命飞剑！！！”
“儒家术法！！！”
“意境！！！”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是因为钟钰身体上痛苦折磨越发严重，又夹杂着境界突破时的桎梏之力，在他体内出现灵力紊乱的情况，无数把刀在五脏六腑间搅动着。
他身体的痛觉无法支持他完成一个动作，而意志，便是每一招能完整挥出的关键，靠意志操纵灵力，当紊乱不堪的灵力稳定时，又以灵力操纵身体，一招一式痛苦煎熬。他好久没感觉到，一呼一吸，竟漫长如此。
连战数十回合。
力竭声嘶后，钟钰手里的两把剑都要崩断了，大大小小的凿口，显得两把剑破旧不堪。
衰依旧挥动着三叉戟，嘲讽道∶“哼，哈哈哈，疼吧？痛吧？苦吗？你又想寻死，死之前又想拖住我，哈哈哈，在你之前，还有好多像你这样的傻子！”
钟钰应死死盯着这身形如山的的大妖，以身化几十丈法相，半跪倒在地面，奋力站起，竭力的说∶“意境……”
“还想着拖。”衰一下暴怒起来，一根三叉戟递出，撕天裂地。
“啊！！！”钟钰一只手被斩下，鲜血喷涌而出。
“哼，你们这种傻子，在人族，本有荣华富贵可亨，他人求之不得，你呢，已是百岁之人，还没把这个世道看破！还想着坚守本心！”衰依旧愤怒不堪，双眼如垂落的红阳，再次挥戟。
“啊啊啊……”钟钰一腿被斩。
“哼，妖族击败人族，是迟早的事，我随时看不惯你这种，愚不可及的人！”
衰怒声道，挥三叉戟便再次斩来。
钟钰胸口被刺穿出一道大窟窿，眼前一黑。
……
“现实确实是残酷的，你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却幻想着自己是，也相信着自己是，可直到你走完你千疮百孔的一生，哼，你后来才发现，做个平平安安普通人，才是这世界……最好……最好……的事了。”
……
“你要干什么？！！！”衰惊讶而愤怒的质问。
钟钰拖着残躯，一手遮天。
旋柄，手中的两柄剑，祭入天空。
“哈哈哈，你知道的，九重天破云霄之际，体内几缕极小的天上仙气流淌，我便以此散道吧。”
紧接着，钟钰所有墨水以及身体的所有生机，还有神魂力量，全部向天空中打去。倏然间，阳光冲荡了天空的污浊，青光降临世间，仙云飘飘，一座百丈建筑，流水溪石，雕画莲花，壁如天青，清如澄水，赫然降落。
“来吧！！！”
金光破天，圣光白殿降临。
钟钰一步一颤，仰望天空，那座仙光建筑，道∶“哈哈哈，天上宫阙，溪水流旁，吾之道也，献之！”
衰怒骂∶“人类，你真他妈狠呐！”抬起了手臂，三叉戟就要朝钟钰刺去。
却被天上建筑所散发的光芒，凝聚出的通天光柱的弹开。
那天上建筑沐浴圣光而落。
以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之力，那溪流清水仿佛成了天上的琼浆玉液，碧水青潭中，与钟钰意境勾连。
钟钰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像是清水琉璃，一条条裂纹蔓延在全身，墨水流散在身体消散缺口上。
“哈哈哈，哈哈哈，三干道，吾之道，已寻也，待后世英才，再走我道！”
整座建筑轰然落下。
地面被打出千丈深渊。
伴随着无数剑气，砸向不可一世的九天十地，衰以九龙护身，挡住仙光剑筑霸道之气。
钟钰回首南方，淡淡一笑，身体消散的越发快了，他靠咙沙哑，带着鲜血口，细声念着∶“踏万水千山，穿风霜雪雨，立寒来暑往，守一盏孤灯……”
身形溘然彻底消散在人世间。
黑暗与混沌笼罩在他眼前时。
在那儿。
他依稀看到，故乡的模样，三十载不曾归来，爹娘的魂，是否超度，坟头香火，是否还有，小溪水流，是否清澈。
他望向坟头，望向故乡，鲜花灿烂。
“原来……三十载不见故乡的花，已然看着这般绚烂，哈哈哈，此生百年光阴，终归隐山林，此生……已……圆满……”
……
“上次一眼，三十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