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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余川将车子停在路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兰舒也跟着他下了车，“这就是柳树村？”
石余川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动作娴熟地点燃，猛地深吸了一口，“按理来说，应该就是这儿。”
“什么叫按理来说？”
石余川又狠狠吸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但兰舒依旧能清晰看见他紧皱在一起的眉头。
“我确定柳树村就是在这里，但是我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没有牌楼和广场。”
兰舒向远处眺望，“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子里怎么可能有广场？”
石余川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他静静地将指尖的香烟吸完，随手甩在地上，又下意识地用脚碾了碾。
“那边有个小卖部，我过去问问路，你先上车等着吧。”
兰舒不安地环顾着四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她可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车里。
她拉紧了双肩包的背带，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土路上，“我跟你一块儿去。”
牌楼不远处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店，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不到一百米。
小卖部很破很旧，一看便是那种最原始的木板门，几块木板随意叠靠在墙边。
店里前排是积满灰尘许久未曾擦拭的玻璃柜台，后面是一些置物架，门口悬着一盏老式吊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
不大的小屋里面，一张小桌旁围坐着三个中年男人，正抽着烟打牌。
门口左边有个水泥台子，上面放着两个西瓜，绿油油的西瓜成了灰暗小店的一抹亮色。
兰舒眉头微蹙站在原地没有进去，石余川双手插兜，大大咧咧地走进店里。
其中一个男人抬起头，随意扫了石余川一眼，语气冷淡：“买啥？”
“爷们，我打听下路，这里是柳树村吗？”
“不是啊。”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对方的态度愈发不耐烦，伸手往后指了指，“顺着屋后那条小路一直往里走到底，再往南走个十多公里，才是柳树村。”
石余川松了口气，往柜台上放了三根烟，笑着说：“谢了。”
兰舒一直站在门口，目光在小卖铺和里面的三个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落在门口水泥台上的两个大西瓜上。
石余川朝着兰舒挥了挥手，“走吧，咱走错路了，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兰舒连忙摇头：“我不，我跟你一起去。”
石余川弯唇一笑，“胆小的样吧。”
此刻兰舒并没有什么心思和他斗嘴，等上了车后，她才开口问道：“你确定那几个人说的是真的？”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一个身体强壮的大小伙子，他们还能劫我财不成？”
兰舒眉头紧锁，“你不觉得那个小卖部很奇怪吗？”
石余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农村的小卖部都这样破破烂烂的，正常。”
车子顺着泥泞的小路拐进去，路过小卖部时，兰舒又往里面瞧了一眼，那三个男人依旧在打牌，车子经过，他们连头都没抬一下。
就像指路那人说的，穿过小路就到了一个T字型路口，石余川按照指示的方向朝南驶去。
可车子开出去十几公里后，便进入了一片林子，两边的树木让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刚下过大暴雨，路上满是断落的树枝树叶，厚厚地铺了一层，土路泥泞不堪，车子颠簸得厉害，光线又极为幽暗。
眼看着再往前走车轮都快转不动了，这时石余川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道：“妈的，前面不可能有村子。”
兰舒本就不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掉头，离开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