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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工资几个月没发了，我们这些老头怎么办啊？”
大家围着俩人就是一阵乱糟糟的哄闹。
秦若岑没见过这种情形，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往江书雁身后直躲。
江书雁一点没有慌张的样子，只是向大家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大家都没说话了，这才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么多人也没法说话，你们看派那个代表出来说说……”
众人便推选张绍凡出来，同江书雁俩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而其他人则站在周围。
这个年代的工人还是极其淳朴的。
见到江书雁是一个模样俊俏，气质出众的姑娘，还客客气气的招呼大家，顿时就没了开始的那种汹汹的气势。
张绍凡坐沙发上就倒起了苦水：“领导，我啊，在厂里已经干了近三十年了……”
……
前后足足说了大半钟头，江书雁也没有不耐烦，静静的听她说完，还不时在笔记本上做些记录。
她有时挺喜欢听别人说这类生活故事，虽然有些苦难，但也经常可以在其中找到家人的关爱和不舍。
等到老张说完，江书雁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我们正在做合并前的准备工作，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给大家一个确切的答复。”
“我只能保证，合并完成后，新的公司会优先支付大家的医疗费用和退休工资，在职的工人工资也会发一部分！”
话说得很平淡，但是也很有几分坚定的意思。
有些工人开始犹豫了，但是，还有些工人不肯就此罢休。
“什么时候才能合并啊，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听说只留下一小部分人，其他是下岗，是不是真的？”
“李红生（储州市无线电厂厂长）呢？这厂子就是给他搞坏的……”
江书雁似乎对这种情形很熟悉，只是清冷的看着大家。
众人嚷嚷了一阵后，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们两家厂还没合并，所以，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等合并完成后，我才有权利和义务，解决大家的问题……”
江书雁依然是不缓不急的说着。
这时候，陈云东慢慢的从后面挤了进来，递了一个袋子给江书雁：“江总，这个袋子您忘拿了。”
江书雁有些奇怪，又看到林峰站在远处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翻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摞“储州市无线电厂困难职工登记表”。
顿时心里也明白了。
工人们既然来了，就得填个表或者写个报告。
有点仪式感，大家才好下台阶。
林峰慢慢也走近江书雁，还假模假式的四处打量。
看到江书雁手上的表，顿时喊道：“啊？困难职工登记表？我也要填，我爸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学费都交不起……”
其他人听到林峰的话，顿时又乱了起来：“小峰，你家能有我家困难么？你妈妈还在外面做事呢，我家里就我一人挣钱，要填也是我们先来……”
“张师傅先来，他家最困难……”
江书雁这时才站起身来，一米七的个子还有高跟鞋加持，在一群大男人中间都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张师傅先填，之后优先年龄大的退休职工填写……大家填好交给我这位朋友……”江书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两个厂合并后，我会尽力向公司申请，争取尽快为大家解决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