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宴辞半垂眼,语调极缓地说道:“再说了,求助本都督做什么?”
“主子……”
天璇不理解了,自家主子到底喜不喜欢人家林姑娘呢?
说不喜欢的话,他还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在意过一名女子。
但要说喜欢,为何又不把她从沈家中救出来?
这么看来,要么就是都督太渣,要么就是人家林姑娘,嫌弃他们家都督……
宴辞捡起一封信笺看了上面的内容,呢喃道:“去江南啊,我是不是也得去趟江南了?”
天璇嘴角抽了抽,主子您才刚回来啊!陛下可是让您在府中养伤呢!
但他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开口道:“此次粮银案影响十分大,户部尚书铁定是不成了,陛下有意让江南总督季成峰,升任户部尚书。”
所以,这次沈愈白去江南,一方面是想要谋划林晚意外祖家的钱财。
另外一方面,也是替七皇子试探拉拢新任户部尚书季成峰!
天璇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主子,您一定得去趟江南,因为这次不只是七皇子会行动,九皇子肯定也会行动的!陛下不希望这次户部,再次成为皇子们夺嫡的钱袋子!”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下一趟江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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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藏蓝色的马车,驶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晚意这次出来,带了茯苓跟紫芙,留银翘在家,照顾受伤的朝颜跟紫苏。
紫芙十分高兴,左顾右盼的,眼神时不时会瞟向沈愈白,羞怯得脖颈都微微泛红。
而林晚意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她极其困倦地扶额。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江南外祖家呢?
说实话,林晚意甚至都想过,半路上让马儿受惊,冲到山崖处,直接让沈愈白坠崖算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只能够死遁。以后还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家人相认,这样多少有一些憋屈。
凭什么,沈家人就只死了一个沈愈白,其他人都还好好的。
但她以后的日子,却要如暗处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惶惶不安?
唯一好在,母亲已经给舅父写了信,舅父他们已经有了准备,等到他们抵达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毫无对策。
此外,林晚意总感觉,沈愈白这样积极去江南,并非只是为了她外祖家的家产。
莫非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婠婠,你也好久没有去你外祖家了吧?”沈愈白努力想要找一些话题。
林晚意微微颔首,“小时候常去,后来定亲后,就没去过了。”
她想起来妹妹婉盈来。
当时林家出事,婉盈就在外祖家,外祖因为要护着婉盈,后来获了罪,也是搭进去了几条人命!
想到这里,林晚意攥紧了拳头,又在想,要不要让自己先守寡得了!
马车这样平安无事地行进了一天,夜幕时分,到客栈休息的时候,因沈愈白只带了侍卫出来,林晚意则是看向两个侍女。
“紫芙,茯苓,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过去伺候世子。”
紫芙压抑着内心的雀跃,疑惑问道:“小姐,您不跟世子同房吗?”
之前在府中的时候,倒也算了,而现如今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夫妻同房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恰好这个时候,沈愈白带着拿了行李的侍卫,刚好走到门口。
这趟江南之行,一来是解决亏空银两的事情,二来是去会一会季成峰,这两样都是公事。
但沈愈白私心里,希望借机跟林晚意亲近起来,和好如初。
哪怕不能圆房,但两个人也可以同塌而眠,促膝长谈。
就在这个时候,林晚意缓缓开口,“我来葵水了,身子不爽,还是跟世子分开住比较好,你们谁过去伺候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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