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寺”字，解释也就变多了起来。
杀死人、死人沙、杀人寺……
绑匪和袁父有仇，又不是和乾安寺有仇，不可能用杀人寺来指代乾安寺。
无论如何，三个字仍然不是一句完整的话。
楚遥断言道：“还有剩下的字，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刘队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再听一遍那两段录音，可能还有什么线索。”
他先是点开了最近发送的那条，也就是第二条，袁佳好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来救我，快。”
但这条录音实在是太短了，算上噪音的片段，也只有四秒多，袁佳好说了四个字，找不出什么关联。
然后，就是第一条录音。
“袁家的诸位，现在可还安好？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来说好消息吧，昨天晚上八点四十八分，我在火车南站见到了嘉倩，她的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
“坏消息呢，我最有一些难言之隐的苦衷，不得不向你们讨要一些酬劳。”
“如果你们愿意将一百五十万人民币作为我的报酬，我很愿意告诉你们更多的关于嘉倩的消息。”
“请在收到这条消息的二十四小时内，将一百五十万现金装于便携式皮箱之中，放在新河杂志社门前的台阶上。”
“确认报酬无误以后，我会于明日的相同时间，奉上最新消息。”
刘队反复听了好几遍，他抬起头，问道：“你后面还有收到录音吗？”
楚遥打开手机，语音信箱已经没有更多的记录。
“他只有第一条录音说了‘明天会奉上最新消息’，第二条没有，或许只有两条录音吧。”楚遥猜测道。
刘队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那么……也只有他在第一条录音里提到的那个时间了。”
“八点四十八分？”郑警官思考了一会儿，“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呢。”
其他的文字都有标记，录音却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绑匪想说的话难道就是其中的某个数字？
他又问道：“难道是反复出现的八？杀人、八寺……不是杀人？不是我杀人？”
“哪来的我？你自己编了一个进去么？”刘队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那……杀人十寺？四寺杀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胡闹！”刘队气道，“你就不能把后面的半句话连起来听么？”
郑警官捂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昨天晚上八点四十八分，我在火车南站见到了嘉倩……八点四十八分，火车南站？！”
八点四十八分的火车南站会有什么呢？
他说的，明显指的是袁佳好被绑架的那天晚上，八点四十八分从虹永县出发的火车班次。
既然有了虹永县这个“起点”，那么答案就在火车的终点了。
有了这个信息，刘队气定神闲地坐回了座位上。
看着自己的徒弟还愣在原地，他反问道：“知道了，哪还不去查？还要师父这把老骨头帮你干活啊？”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片刻后，他就搜到了那天晚上的火车班次，“八点的火车，只有一班啊……是开往柘县的。”
“柘？和前面几个字连起来，就是沙、人、寺。柘……”陈佩雯调换了顺序，又快速地连读了一遍，“杀人者是？”
“还是缺，还不够。”刘队说道。
最重要的，也是最后几个字。
杀人者到底是谁，他又和袁父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是袁先生的爸爸杀了谁？！”有位警察猜测道。
刘队不置可否地说道：“七十年代啊……的确是杀人不见血的时候呢。”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科技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就算他真的杀了人，很可能也不会被发现。
“所以，他也不是嫌弃妻子生了个有问题的女儿，而是畏罪潜逃了？！”
“很有可能，当时他也不知道袁小姐的病能不能治好，哪有人嫌自己孩子丢脸，就离家出走几十年的。”
“人年轻的时候，会有这个想法。但上了岁数后，反而会悔改。他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离开的，老了后也会回来的吧。”
“是啊是啊，袁先生家里这么有钱，就凭这一点，他肯定会回来享福的。”
警察们激烈地讨论着，就算袁父年轻时欠下了赌债，但袁嘉翔可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
只有他放低姿态，好好和袁嘉翔谈谈心，还怕袁嘉翔不帮他还钱吗？
随着真相越来越接近，陈佩雯的心脏也开始怦怦直跳。
如果被杀者指的是曲蕙巧，那么加重他病情的袁父自然算是杀人凶手了。
陈佩雯还记得，虽然曲蕙巧已经离开岗位，但她的同事们还对她指指点点。
他们知道是袁父瞒着她，和她在一起，可他们仍然觉得曲蕙巧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之人。
又或许，是因为曲蕙巧的家世太好，才招惹来了同事们的嫉妒，他们找到了她的错误，便借此宣泄自己的不满。
忽然间，那位郑警官一拍桌子，高声说道：“想到了！我想到了！”
“你说说，想到什么了？”刘队问道。
“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们去了哪里？”他兴奋地问道，“答案就在那里！”
“我们不是去了新河杂志社么？”
“对啊，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小郑，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他说的第一天，当然指的是调查开始的第一天，也就是袁佳好失踪后的那日。
收到绑匪发来的录音后，由女警伪装成陈佩雯的样子，将赎金放在了新河杂志社门口的台阶上。
小郑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有一个习惯，去现场都会拍几张照片。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在写字楼的时候，拍下了新河杂志社的照片。
大厦已经被拆得剩下最后两层，隐约能看到一楼的大厅和几间办公室，以及一些电脑和书籍。
而新河杂志社门口的灯牌，赫然有一个字还亮着半边——“河”。
“杀人者是河？”
警察们异口同声地念了出来。
“是不是姓河的人啊？或者谐音的何、贺之类的？”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是名字有‘河’的人呢？”
“要我说的话，应该就是指‘河’的本身意思吧，咱们县城不就有一条河吗？”
的确，虹永县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这条河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为了防洪、灌溉，人工制造出来的河。
新河杂志社的名字因此而来，它的工作地点也就选在了河畔。
但不管是哪种解释，都和袁父扯不上什么关系，他的名字里没有“河”这个字。
除非，他还有一个同伙，那个人是“河”，而且是杀人的主犯，故而“杀人者是河”。
天色渐晚，一时间也讨论不出来个结果。
“两位，今天要不先回去吧？”小郑说道，“你们也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了。陈姐，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我第一时间就发消息告诉你。”
“好。”陈佩雯疲惫地说道。
刘队也说了，既然绑匪想要他们知道些什么，断不可能轻易撕票，也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