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193集:蝶谷的信任危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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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磷光

妖界西部的山峦褶皱里,藏着一片终年弥漫着淡紫色薄雾的谷地。谷底长满了能分泌甜香的“醉梦花”,花瓣舒展时如月光流淌,收拢时似玉盏含露。这里便是蝶谷,幻梦蝶的家园。

数以万计的幻梦蝶栖息在醉梦花的枝叶间,它们的翅膀薄如蝉翼,翅脉间点缀着细碎的磷光,蓝的像晨露,粉的似晚霞,飞过时便洒下一路星屑般的光晕。最神奇的是这些磷粉——若被心术不正者沾染,会引发片刻的幻象,照见内心潜藏的恶念;可对被黑暗力量蛊惑之人,却是难得的解药,磷光所及之处,如暖阳融冰,能驱散盘踞在心神里的阴霾。

此刻,蝶谷入口的结界外,肖飞、雅玲、月飞正望着那片流动的紫雾。结界由无数幻梦蝶的磷光交织而成,看似柔和,却透着不容侵犯的警惕,靠近时能感觉到一种细微的推力,仿佛谷中万物都在无声地拒绝外来者。

“这结界不简单,”肖飞指尖轻触结界边缘,磷光在他指腹上微微跳动,“是用幻梦蝶的本源灵力凝聚的,带着很强的排斥性。”

月飞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扫过谷地四周的峭壁:“传闻蝶谷谷主性子孤僻,尤其防备外族,看来是真的。”

雅玲则望着结界内隐约可见的蝶影,轻声道:“方才远远看见几只幻梦蝶翅膀残缺,像是受了伤。或许我们该先表达善意。”

三人正说着,结界内传来一阵翅膀振动的嗡鸣,一只体型比寻常幻梦蝶大上三倍的紫翼蝴蝶穿过磷光,停在结界内侧的一块青石上。它翅尖的磷光呈深紫色,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辉,复眼转动时,透着与寻常妖物不同的沉静。

“我是蝶谷谷主紫漪,”紫漪的声音像风吹过琴弦,清冽却带着疏离,“你们三位闯入蝶谷地界,所为何事?”

肖飞上前一步,拱手道:“谷主您好,我们来自天庭,奉玉帝之命下凡平息五界乱象。听闻幻梦蝶的磷粉能驱散黑暗蛊惑,如今人间与妖界多处生灵被邪祟侵扰,特来求购一些磷粉,愿以等价灵物交换。”

紫漪的复眼眯了眯,翅尖的磷光闪烁了一下:“等价灵物?当年狐族也是这般说,转头就将我们的磷粉拿去讨好魔界,换得他们族群的安宁,却让蝶谷遭了黑暗力量的反噬,数百只幻梦蝶因此殒命。”她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你们口中的‘正义’,在我看来不过是另一种掠夺的借口。”

月飞眉头微蹙:“谷主,我们并非狐族之辈——”

“外族皆一样。”紫漪打断他,翅膀一振,周身的磷光变得刺眼,“蝶谷不欢迎你们,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转身飞入紫雾深处,结界上的磷光愈发浓郁,连原本隐约可见的蝶影都被遮蔽了。

月飞刚要再说些什么,被雅玲轻轻拉住。“她心中有创伤,强行争辩只会适得其反。”雅玲望着结界内,“不如我们先留下,看看能否做些什么。”

肖飞点头:“也好。我们就在结界外暂歇,不要轻易触碰结界,以免引起误会。”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便在蝶谷外的林子里驻扎。肖飞每日观察结界的波动,试图找到不引发抵触的沟通方式;月飞则在周边巡逻,提防可能出现的黑暗势力;雅玲则时常坐在结界边缘,望着里面的动静。

她发现,每日清晨都会有几只翅膀破损的幻梦蝶停在结界内侧的花枝上,奄奄一息。那些伤口并非天敌所伤,倒像是被某种腐蚀性的气息侵蚀所致——正是黑暗力量的痕迹。

第五日清晨,雅玲见一只幼蝶翅膀被腐蚀了大半,挣扎着想要飞回花丛,却一次次跌落。她心头一紧,试着将一丝温和的灵力凝聚在指尖,轻轻探向结界。

出乎意料,这次结界的磷光没有排斥,反而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微微漾开一道缝隙。雅玲屏住呼吸,将灵力缓缓注入那只幼蝶体内。灵力触碰到蝶翅的伤口时,泛起淡淡的金光,腐蚀的痕迹竟慢慢消退了些。

幼蝶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像是在道谢,随后振翅飞向深处。

这一幕被紫漪看在眼里。她躲在醉梦花丛后,看着那个白衣女子每日安静地坐在结界外,看着她对着受伤的幻梦蝶露出心疼的神色,看着她的灵力带着一种纯粹的暖意——那是她许久未曾在异族身上感受到的气息。

傍晚时分,雅玲又坐在老地方,手里拿着几片从附近采来的、蕴含微弱治愈之力的“青心草”,试着用灵力将草叶的汁液凝结成露珠,轻轻放在结界边。

“这些草汁或许能帮它们减轻些痛苦。”她对着结界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紫漪说,“我知道你受过伤,所以不愿相信我们。但人间有很多人,他们从未伤害过谁,却被黑暗力量夺走了一切。”

她低头拨弄着草叶,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曾见过一个村落,里面有个小女孩,她的爹娘被蛊惑的妖物杀害了。她抱着爹娘的尸体,哭到嗓子哑了,却还是不肯放手。她说,爹娘曾答应带她去看春天的花海……可她再也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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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一片寂静。

雅玲继续说:“还有个教书先生,一生都在教导孩子们要善良正直,可黑暗力量袭来时,他为了保护学生,被邪祟吞噬了心智,最后亲手烧毁了自己的学堂……那些孩子看着先生变成怪物,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比任何刀伤都让人难受。”

她抬起头,望着紫雾深处:“幻梦蝶的磷粉能驱散心魔,对那些人来说,是活下去的希望啊。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们,只希望你能看看,这五界之中,还有很多值得守护的东西。”

紫漪停在花丛深处,翅尖微微颤抖。雅玲的声音很轻,却像水滴落在磐石上,一点点敲开她心里那层厚厚的冰壳。她想起当年狐族背叛后,蝶谷一片哀嚎,那些死去的族人临终前,也曾望着谷外,说希望有一天,五界能再无纷争。

接下来的几日,雅玲依旧每日送来青心草汁,讲述人间的故事。有时是孩童失去家园的哭泣,有时是勇士对抗邪祟的不屈,有时是老者对和平的期盼。她从不说服,只是静静讲述,像一缕清风,慢慢吹散蝶谷上空的阴霾。

紫漪开始默许她的行为,甚至会让几只信任的成年幻梦蝶,将受伤的幼蝶送到结界边,接受雅玲的照料。肖飞和月飞也看在眼里,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守护着这片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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