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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络腮胡脸上那股凶悍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扭头望向木屋粗声粗气地喊道。
“族长！这不合规矩……”
“我说让他们过来。”
那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依旧苍老，却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话里的威严不容置疑。
络腮胡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让开。
玛吉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公子，这边！”
她连忙带着李默三人快步朝着那间最大的木屋走去。
赵虎依旧落在最后，手虽然离开了刀柄，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盯着那些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部落战士。
推开有些沉重的木门，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混杂着烟火气扑面而来，呛得程袅袅忍不住咳了两声。
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正中央是一个火塘，火苗舔舐着架在上面的陶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一位头发胡子全都白了的老者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火塘边，手里拿着个长柄木勺慢悠悠地搅动着锅里的东西，似乎对外面的冲突毫不在意。
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老者这才放下木勺缓缓转过身。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者看着年纪极大，脸上沟壑纵横，但那双眼睛却一点也不浑浊，反而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锐利。
明明是坐着，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久经风霜却未曾弯折的气度。
他指了指旁边的木墩。
“坐。”老者开口，声音沙哑。
李默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个礼，这才依言坐下。
赵虎没坐，像根柱子似的杵在李默身后，警惕地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程袅袅则挨着李默悄悄地坐下，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用眼角偷偷打量这位气场十足的老族长。
“我是巴图，这个部落的族长。”
老者自我介绍完后目光在李默、赵虎、程袅袅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李默脸上。
“看你们的穿戴，是大梁那边来的人。后面有尾巴追着，是南蛮王的人吧？”
李默没有丝毫闪躲的迎上他的目光。
“老族长慧眼。正是南蛮王欲加害我们，幸得玛吉姑娘仗义相助才侥幸逃到此处。”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旁边的络腮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被巴图一个眼神扫过去又立刻闭上了嘴。
巴图又盯着李默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你不像是一般跑江湖的。你……是见过大场面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我活了这把年纪，见过的人不少，你身上有……有贵气。”
李默笑了笑没接这茬，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老族长能在南蛮王眼皮子底下护着这么多族人，还能建起这样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这份担当和智慧才真正令人钦佩。”
这话让巴图原本严肃的脸上泛起苦涩。
“唉，说来话长。以前我们南蛮各部和大梁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边境上做买卖，换些盐巴铁器日子也还过得去。”
“可自从现在的南蛮王上了位后一切都变了。他野心大得很，总想着往北边扩张，把大梁的土地也吞了，我们这些不愿意跟着他发疯卖命的族人，就只能躲进这深山老林里苟延残喘了。”
“族长！”络腮胡又忍不住了，急得直跺脚，“这些事怎么能跟外人说！万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