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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循声看向霍去病，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
“今日已是第十五日了。”
“第三日开坛时，我便想着痛饮一番，偏偏瑶瑶不满意，非要酿够这十五日。”
说着，他执壶斟满两杯酒。
浅黄色的酒液缓缓注入白玉杯中，淡淡的蜜香夹杂着一股草木香飘荡在空中。
霍去病一撩衣摆坐下，姿态潇洒闲适。
“西域进贡的刺蜜，听闻是从一种名唤羊刺的草木上生出。”
“往日里，我单饮这蜜水，尝到的不过是甜味罢了。”
“如今酿成酒，竟嗅到了草木之香。”
“那羊刺，莫非便是这味道？”
轻晃白玉杯，月光之下，澄澈透亮的酒液在杯中荡起涟漪。
霍去病轻叹，“如此澄澈的酒液，便是那西域葡萄酒也是远远不及的。”
仰头饮下杯中佳酿，霍去病只觉一股热流直入腹中，这滋味远非葡萄酒可比。
“好酒！”
霍去病瞬间坐直了身子，正要斟酒，一抬头便瞧见霍光仰头又饮下了一杯。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酒壶，已然少了大半。
霍去病微愣，忍不住调侃道：
“这酒可比西凤酒更烈，你莫要贪杯，若再喝醉了，我可不会管你。”
霍光微微一笑，“阿兄放心，我如今的酒量，可不是半年前可比的。”
说罢，他抬手落下一子，“阿兄，你我好久未曾对弈了，今晚便手谈一局吧。”
霍去病随手落下一子，“也好，让我瞧瞧，你的棋艺可有长进。”
看着兄长的落子，霍光神色肃穆了几分，只是手中的酒杯仍旧没有放下。
一壶酒很快便饮净了。
霍去病拿起另一个酒壶，笑道：“你倒是想的周全，竟准备了三壶酒。”
“只是还是不够齐全，若是再来些下酒菜，那便再好不过了。”
霍光双眼紧盯着棋盘，几经思量后，落下一子，这才不疾不徐道：
“让瑶瑶再想几道下酒菜，得和这蜜酒相得益彰才行。”
霍去病笑着隔空虚点霍光，“我今日才知，你竟还是个酒中雅客。”
霍光微微一笑，只是催促道：“阿兄，该你落子了。”
你来我往间，棋盘上慢慢铺满了棋子。
两个空酒壶随意的散落在榻上，第三壶酒也饮了大半。
霍光揉了揉眉心，良久之后，才落下一子。
“阿兄，从你封地采买的孤儿，几日前都送到庄子上了。”
霍去病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颗棋子，目光不离棋盘，漫不经心的开口。
“那便接来府上吧。”
霍光颔首，“阿兄说的是，仆从护卫，自然是在府上训练更好。”
“瑶瑶上半日学医，正好让楚骁传授他们一些剑术。”
霍去病笑了，“你这是一早盘算好的吧，便等着这个时机提了。”
霍光微微一笑，未曾否认。
“还有一事，需阿兄相助。”
霍去病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我知晓你要说什么。”
“我军中有一斥候，因重伤解甲归田，如今带着幼子老母在长安艰难度日。”
“明日，我便让他们入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