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大学士梅罗斯记录的宫廷简史,他对其产生了深深怀疑。
见势不妙,阿利森匆忙起身,劝告道:“都息息火气,不过是争论几句,犯不上动真火。”
雷妮拉微微侧目,一只青葱的小手端起茶几桌上的酒杯。
“嘶……”
想着想着,不留神抠破了指甲,阿利森抽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疼出来。
她和阿利森没差几岁,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只记录了一些放血、蛆虫啃食腐肉、刮脓疮这种可有可无的经历。
她们离开了,营帐内的范围却低沉的可怕。
在她身旁,老妇人被泼了一身红酒,本就布满褶皱的脸上被扇的肿胀通红,无颜面对一众贵妇,愤慨的捂脸离去。
在老妇人颤抖的目光中,雷妮拉讽刺道:“如果戴蒙真的私下劫掠三女国船只,我倒希望他能顺手救出身陷囹圄的乔汉娜。”
老妇人却不这么想,硬碰硬的争论:“戴蒙的本职不包括劫掠船只,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而这种极致详尽的简史上,对父亲韦赛里斯的治疗、用药却十分含糊。
“王国与三女国的战争从未停止,不过是雷加重创了三女国的城邦,为王国争取了以年计算的和平。”
他察觉到了一个激化矛盾、制造混乱的良机。
“龙石岛……”
其余的贵妇们纷纷噤声,不少人眼色交流,面色古怪的来回打量。
营地主帐。
他也感觉梅罗斯治疗的成效不大,换一个人或许能有改善。
韦赛里斯笑着推辞,疲惫的身体不胜酒力。
再次指向老妇人,雷妮拉冷笑道:“我要是记得没错,史文伯爵唯一的侄女乔汉娜.史文小姐前些年被三女国的海盗劫掠。”
他怀疑学城有问题!
“别急。”
想要驯服一条龙,决心的重要性占比最大。
史文夫人不过是她们推举出来的一个出头鸟,试试王室的态度如何。
有心人能看出来。
阿利森瞬间变色,提起裙摆向外走,不忘道谢:“多谢了,卡利克爵士。”
很快,两大两小出了营帐。
他心中多有无奈。
阿利森才不管那么多,敷衍道:“哦!老天,当然是亚利克。”
紧接着,一脸愤慨的博洛斯走进主帐,身边跟着表姐雷妮丝与四个女儿。
兰娜尔本就深肤的脸色更黑,对着老妇人罕见的爆粗口:“碧池!”
一对双胞胎跟着母亲与养母跑出去,回头冲着老妇人扮鬼脸。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四个女孩儿默默垂泪,裙子上沾满泥污,个别脸上还有红肿、淤青。
撒开手,雷妮拉仰起头,仿佛一条斗胜的雌龙,拉起一旁的兰娜尔走出营帐。
“这是证据吗?”雷妮拉追问道。
雷加坐在主位下首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翘起一条腿,有种格格不入的宁静。
但驯龙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他扛着压力。
拉里斯弯着腰,拄着权杖,目露精芒的望着阿利森离去的背影。
兰娜尔还在想应对之语,身旁的雷妮拉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淡定的轻声安慰。
老妇人目光转向雷妮拉,夹枪带棒道:“叔叔危险性十足,雷加王子更胜一筹,袭击过三女国还不够,居然又试图占领瓦兰提斯。”
雷妮拉眼含愠色,冷冰冰的俯瞰着对方,一字一顿道:“史文夫人,您今天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头长发见识短。”
在老妇人惊慌的擦拭中,雷妮拉眸光冰冷:“凡事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污蔑王储,理应叛国罪处死!”
即使对方当了她的继母,也谈不上教养不教养。
甚至,连雷妮拉何时失去初夜,他与简妮第一次滚床单,简史上都有极为明确的标注。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王后被继女训斥,窘迫可想而知。
迈步走出茶几桌,雷妮拉直逼老妇人走去,扬手一耳光抽了上去。
瞧史文夫人一板一眼的模样,以戴蒙的性格真的有可能私自劫掠船只。
她们代表各自的家族接触王后与公主,揣摩王室的心思。
看着坚决的长子,韦赛里斯无可奈何,点头答应下来。
沉默片刻,雷加手指摩挲光滑的下巴,期盼道:“父亲,御林狩猎还有几日就会结束,您做好驯龙的打算了吗?”
韦赛里斯疑惑皱眉,不想换掉熟悉的老人。
奥托随后走进帐篷,双手拉着浑身脏兮兮的海伦娜与伊蒙德。
在雷加与韦赛里斯父子俩诧异的目光中,雷妮丝搂着卡珊德拉走上前,无奈叹息:“两家的孩子们打成一团,最先动手的伊耿跑进御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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