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时明月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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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田言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步伐轻盈地跟随着皇宫派来的侍卫，朝着那章台宫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暗自揣测着此次召见的目的。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章台宫。一名宦官迎上前，恭敬地将田言引领至偏殿。田言踏入殿内，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只见这里布置得典雅而庄重。

然而，最吸引她注意的，却是早已等候在此的一个身影。

那人身穿一身暗红色的衣袍，衣袂飘飘，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他双手折叠放在腹前，微微低着头，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脚尖，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待田言走近一些，才看清此人的面容——竟是赵高！

“你且在此稍候片刻，陛下还在上朝。”将田言引来的宦官轻声交代完后，便小步匆匆地退了出去，留下田言独自面对赵高。

田言静静地注视着站在一旁的赵高，而对方却始终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田言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平静的姿态，却让田言从赵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尽管赵高的双眼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但田言却有一种如同被剧毒的蛇盯上一般的毛骨悚然之感。

田言心下一凛，决定使出自己的“察言观色”一探究竟。

她集中精神，双目微闭，再睁开时，眼中已泛起微弱的黄光。可当她的视线触及赵高时，所见到的情景却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赵高的周身竟然布满了一层浓郁的黑色气息，这些黑气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田言的探查之力牢牢阻隔在外。

田言不禁心头一颤，这可是她生平头一次遇到如此情况，竟然无法看透眼前之人！

就在此时，赵高那敏锐如鹰隼般的目光，捕捉到了田言的细微举动。他仅是稍稍侧目，轻瞥一眼，便有一股仿若排山倒海、无可匹敌的威压骤然朝着田言汹涌而去。

刹那间，田言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一般。

她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而原本处于“察言观色”状态下的她，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被迫退出。

田言紧闭双眸，不敢稍有懈怠，连忙调动体内深厚的内力，汇聚于眼部，以缓解那钻心刺骨的疼痛。

与此同时，赵高那低沉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悠悠传来：“秋水明眸，察言观色，此等绝技能够洞悉人体经络之中内力流转的轨迹，看穿真伪，识破种种幻象……”

听到这番话，田言心头猛地一颤。要知道，她的这项能力向来无往不利，从未有人能够如此轻易地将其识破。

然而，尽管内心震惊不已，她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异样。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淡淡地回应道：“赵大人，您身为罗网之主，果真名不虚传！不仅修为深不可测，竟然还能在转瞬之间便看透我的这些微末伎俩。”

赵高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声道：“呵呵，也不过是比你多经历了些许岁月罢了。倒是未曾想到，你这般年轻，竟已臻至宗师之境。看来，惊鲵对你的栽培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啊。”

随着话音落下，赵高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压也开始缓缓增强，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向着田言铺天盖地地笼罩过去。

田言面对赵高那汹涌澎湃、如泰山压卵般的威压，竟然毫无抵抗之意！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任由那恐怖的威压如潮水一般倾泻在自己娇弱的身躯之上。然而，她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惊慌与畏惧，反而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今日始皇帝突然召见我，不知赵大人认为所为何事呢？”

话音未落，只见赵高的威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圣上之意高深莫测，岂是我等所能随意揣测的。”

说完这句话，赵高便闭上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见赵高不再言语，田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暗中运转体内真气，迅速化解着刚才所受威压带来的伤势。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名面白无须的宦官迈着小碎步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地向田言行礼道：“请移步至章台宫主殿。”

来到章台宫主殿，只见四周建筑巍峨耸立，气势恢宏，处处彰显着威严与庄重。在那高高筑起的平台之上，有一人正端坐着，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边堆积如山的竹简。此人便是当今圣上——秦始皇嬴政。

赵高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双膝跪地，俯身拜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高呼：“臣赵高，拜见陛下！”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田言则单膝下跪，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农家田言，拜见陛下。”尽管她心中清楚眼前这位千古一帝乃是自己的老祖宗，但来自后世的灵魂却让她难以屈膝行全礼。

但面对这威震天下、君临四海的始皇帝，田言内心还是不禁有些忐忑。

就在这时，嬴政缓缓抬起头来。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

那是属于祖龙的无上威严，历经岁月沧桑沉淀而成，更是久居高位所养成的不怒自威之气度。

一时间，田言皆感受到了那股沉重的压迫感，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嬴政对于田言未行全礼之事并未加以怪罪，只是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她，淡淡地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信陵君？”

田言闻听此言，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后，如实答道：“回陛下，小女子知晓。”

嬴政点了点头，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田言稍作迟疑，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信陵君乃是小女子的生父。”

嬴政面无表情，沉默片刻之后，再次发问道：“如此说来，那罗网叛逃的惊鲵便是你的生母了？”

田言不敢隐瞒，连忙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