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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牢牢的镶嵌进了地面上，带着一串血迹。
喷火的枪口还冒着一阵白烟，而对准的方向，已经从小冬的头上转移到了于重安的身上。
一个血淋淋的洞口贯穿整个大腿，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
然而于重安却没有看那伤口一眼，眼睛里只有小春的影子。
这一发魔力子弹，他不是不能躲，只是不想躲。
而且在子弹接触到身体的刹那，他还主动撤掉了所有的防御屏障，任凭子弹从大腿上穿过。
小春显然也对自己这一击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感到意外，表情惊愕的看向于重安。
随即，她快速将表情收回，换上一副恶狠狠的面孔，用枪对准了于重安的脑袋。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听到这话，于重安深深的凝望着小春那双碧绿的眼睛，然后用受伤严重的右腿往前迈了一步。
“你在干什么！给我站住！”小春脸色一僵，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又往下压了几分。
然而于重安并没有因此畏惧，反而又抬起另一只脚走了一步。
因为刚才，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件事情。
小春在按下扳机的刹那，他清楚的看到小春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这似乎在表明，即使现在的小春才是真正的小春，但孩子们五年朝夕相处的时光并没有在小春心里消失。
或许正是这份感情，让她不忍心对孩子们下手。
所以于重安心里立刻做出判断，只要不把小春逼到无路可退，她就不会轻易对孩子们下杀手，而自己也有可能进一步接近她，然后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你还记得那只发光的白鸟吗？”于重安一边慢慢往前迈步，一边开口。
“什么？”小春的脸不悦的皱起，然后拎着小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它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么多年以来总是很唠叨的告诉我各种事情。”
“你站住！”
于重安双脚停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继续朝着小春走近。
“它曾经告诉我，说我会获得幸福，一开始我以为那个‘幸福’就是死亡。”
“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吗！”小春再次后退，一只脚已经落在了浴池中。
“但我在得知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察觉到死亡不是我要的幸福。”
“你闭嘴！”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正慢慢往前走的于重安身子一震，另外一条腿也被射出一个大洞。
大量的鲜血顺着破开的西装裤往下流淌，让他所过之处留下一道血痕。
可即便如此次，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艰难的往前挪动两条腿。
虽然有些踉跄，但始终保持没有摔倒下来。
“我想要的幸福，是教小夏更多的东西，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闭嘴！”
“是看到小秋能真正长大，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守护神。”
“我让你闭嘴！”
“是再抱抱小冬，听她叫我一声‘爸爸’。”
“你给我闭嘴啊！”
又是一枪，削掉了于重安的半个肩膀。
于重安额头上渗出密集的汗珠，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还有你，小春。”
“我不想听！”
此时的小春已经退后了好几步，紧张的带着小冬被逼到一处墙壁边缘，手中高举的魔力枪微微颤抖。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陪着你们一起活下去。”
小春眼中顿时露出痛苦之色，近乎疯狂的咆哮道：“闭嘴啊，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明白吗！我不爱你，那都是我为了骗你做出来的假象！”
“那又怎么样？”
“什么！”
于重安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不管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是你们改变了我。”
“……”
“如果我的罪孽无法挽回，那我会用自己的余生来弥补。”
“……”
“无论你是想帮助族人不再到处漂泊，还是想成为阿斯卡利法的王，亦或是获得任何东西，我都会帮你。”
“……”
“如果在你完成了所有的愿望后，认为我还有一丝原谅的可能，请你和我在一起，然后……”
于重安此时已经站在了小春的面前，一张脸刚好放在枪口的前端。
他有一句话跑到了舌尖。
这是一句他一生只说过一次的话。
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