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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起床喝水,发现娜拉独自在阳台打电话。月光下,她的侧脸挂着泪痕。
"怎么了?"我推开门。
她匆忙挂断电话:"刚和妈妈通话...她说寺庙的僧人为小莲诵经了。"她擦擦眼睛,"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填表格都不会..."
我抱住她:"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她靠在我肩上:"在中国,我像个文盲。"这句话像刀子扎进我心里。
第三天是术前会诊。医生办公室,主任医师用专业术语解释手术方案,即使我翻译成英语,娜拉也听得云里雾里。当医生提到"可能需二次手术"时,她突然用泰语问:"有多危险?"
医生看着我。我正要翻译,母亲出人意料地用简单英语解释起来,还画了心脏示意图。原来她提前查了医学词典做准备。
签字时,娜拉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母亲突然按住她的手:"我儿子说,在泰国,你们相信因果。"她指着同意书,"这份信任,就是善缘。"
手术前夜,按照泰国传统,娜拉要给小莲做"祝福仪式"。她取出从泰国带来的金线、茉莉花和圣水,在病房里轻声吟诵。医护人员好奇地围观,但没人阻止——小莲这几天的乖巧赢得了所有人的心。
母亲站在门口,看着娜拉将金线系在小莲手腕上。我走过去,听到她小声嘀咕:"封建迷信..."但当她看到小莲因此平静下来的表情,又沉默了。
凌晨三点,小莲突然高烧39度。医生决定推迟手术。娜拉跪在病房角落默默诵经,背影单薄得像片落叶。母亲去护士站要来冰袋,轻轻敷在小莲额头。
我出去接电话,回来时看到母亲坐在娜拉身边,两人无言地望着熟睡的小莲。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推迟的手术定在三天后。这段时间,母亲教娜拉用手机点外卖,娜拉则教母亲做泰式按摩。父亲每天变着花样逗小莲开心——这个曾经反对最激烈的男人,现在成了孙女的头号粉丝。
手术当天,娜拉给小莲换上崭新的粉色病号服——这是母亲特意去买的,因为听说粉色在泰国象征吉祥。当护士来推病床时,小莲突然用中文说:"奶奶,我怕。"
母亲瞬间红了眼眶。她摘下腕上的玉镯戴在小莲手上:"这是奶奶的护身符,戴着它,什么都不用怕。"
手术室大门关闭的瞬间,娜拉终于崩溃了。她滑坐在地,泪如雨下。母亲犹豫了一下,蹲下身抱住她。两个语言不通的女人,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通的情感。
六小时的等待像六年那么长。当医生终于出来说"手术成功"时,父亲第一个冲上去握手,母亲则扶着几乎虚脱的娜拉。
重症监护室外,我们轮流探视。娜拉看到插满管子的小莲时,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母亲默默递上手帕,上面绣着中文的"福"字。
晚上回到家,母亲破天荒地煮了冬阴功汤——她照着娜拉留下的香料包做的。父亲拿出相册,给娜拉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当翻到我五岁住院那页时,娜拉突然指着照片里母亲手腕上的玉镯,又指指现在空荡荡的母亲手腕,恍然大悟。
她冲进客房,从行李深处取出一个绸布包,小心翼翼地捧给母亲——里面正是那个给小莲的玉镯。
"小莲...让我还给奶奶。"娜拉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她说...奶奶更需要护身符。"
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娜拉痛哭。父亲在一旁偷偷抹眼泪。我站在门口,突然明白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家——不完美,但充满爱。
一周后,小莲转入普通病房。她手腕上同时系着泰国僧侣祝福的金线和中国的红绳,床头摆满中泰双语的祝福卡片。当护士问她"疼不疼"时,她骄傲地展示奶奶教的中文:"我是勇敢的小莲花!"
母亲开始每天给娜拉上中文课,而娜拉教母亲做泰式甜点。父亲则迷上了泰语,整天追着小莲学儿歌。偶尔,我还会看到母亲偷偷研究娜拉带来的泰国草药书。
出院那天,阳光特别好。小莲坐在轮椅上,指挥我们拍全家福:"爷爷站这里,奶奶笑一笑,爸爸搂着妈妈..."
快门按下的瞬间,我看到父母自然地搂住娜拉的肩膀,而娜拉怀中的小莲笑得像朵真正的莲花。背景里,中山医院的招牌和中泰两国国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张照片后来被娜拉做成相框,摆在我们曼谷家的客厅中央。相框下方用中泰双语刻着一行字:
"家,就是心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