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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来，尽管警方全力追查，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依然逍遥法外。
"国防部知道吗？"她问。
顾琳摇头："暂时瞒着。如果消息泄露，合同很可能会被暂停。"
她转向顾景辰，"我建议加强内网防护，同时排查技术部人员。这次的数据波动太精准了，像是有内应。"
顾景辰沉思片刻："姐，你继续负责国防部对接。林夕和我来处理内部排查。"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带上几分犹豫，"你那边...还有马克西姆的新消息吗？"
顾琳的表情瞬间冷硬如冰："他还在重症监护，医生说即便醒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她整理袖口的动作略显粗暴，"不过我在他瑞士银行的账户记录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过去六个月，他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开曼群岛的汇款，同时转出相同金额到一个叫'晨星设计'的离岸公司。"
"晨星设计？"林夕猛地抬头，"那不是周扬曾经..."
"正是你那位前合伙人注册的空壳公司。"顾琳冷笑，"看来我们的间谍先生对你格外关注呢，弟妹。"
会议室突然陷入沉默，只有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林夕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马克西姆和周扬对她的"特别关注"绝非偶然。
顾景辰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他接听后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的目光在林夕和顾琳之间扫过："出事了。国际设计协会收到举报，指控林夕十年前的学生作品抄袭。消息已经泄露给媒体。"
林夕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碎成无数片。
顾氏集团公关部的会议室里，电视正播放着财经新闻："...着名设计师林夕涉嫌抄袭事件持续发酵，受此影响，顾氏集团股价早盘下跌5%。分析人士指出，这一事件可能影响顾氏与国防部即将签署的..."
顾景辰关掉电视，转向公关团队："联系上克莱门特大师了吗？"
公关总监摇头："他的助理说大师正在瑞士度假，拒绝一切采访。但..."他犹豫了一下，"《设计时代》杂志拿到了大师的书面声明，确认举报材料中的对比图真实可靠。"
林夕坐在角落，双手紧握成拳。
举报材料中所谓的"证据"，是她大学时期为课程作业绘制的一些草图，与法国设计大师让·克莱门特二十年前未公开的手稿确有相似之处。
但那些草图从未商用，更不可能被克莱门特看到——除非有人刻意收集并泄露。
"这绝对不是巧合。"顾琳推门而入，将一沓资料扔在桌上，"我查了那个最先报道的媒体，《环球设计评论》，背后的大股东是'黑曜石'控股的一家空壳公司。"
顾景辰翻看资料，眼神越来越冷："他们是想通过打击林夕来动摇投资者对顾氏的信心，进而影响军工合同。"
"不仅如此。"顾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财务报表，"过去一周，顾氏股票异常交易量激增，几家离岸基金在大举做空。"她指向一串数字，"同样的操作模式，三年前曾导致汉森军工股价腰斩，最终被低价收购——而那家收购方，正是'黑曜石'的白手套公司。"
林夕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需要见克莱门特大师。"
"现在去瑞士？太危险了。"顾景辰立即反对，"'黑曜石'很可能就等着你离开国内。"
"不一定是瑞士。"林夕打开手机相册，放大一张照片，"周扬曾经炫耀过他参加克莱门特大师讲座的照片。看背景，这个建筑很特别——"
"阿尔卑斯山脚下的莫里斯城堡。"顾琳一眼认出，"那是克莱门特家族的私人庄园，他每年夏天都会回去。"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夕，"你想直接上门？"
"如果这是设计好的陷阱，那么陷阱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林夕声音坚定，"我去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顾景辰刚要反对，顾琳却突然笑了："有意思。我跟你一起去。"
"姐！"顾景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顾琳拿起外套："别那副表情。你以为我会让她一个人冒险？"她挑眉看向林夕，"再说，弟妹的设计才华是顾氏的重要资产，保护她就是保护集团利益。"
林夕惊讶于顾琳的态度转变，但此刻无暇多想："景辰，你留在国内处理股票和合同的事。如果这真的是'黑曜石'的全套，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顾景辰的目光在妻子和姐姐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长叹一声："至少带上安保团队。"
"不行，太显眼了。"顾琳已经拨通了电话，"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两小时后，顾氏集团私人飞机腾空而起，穿过雨云，驶向欧洲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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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内，林夕望着对面座位上的顾琳，忍不住问："为什么帮我？"
顾琳从金融报表中抬起头，金粉色的短发在阅读灯下闪着微光："还记得那天在雨中你对我说的话吗？'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现在顾家面临的是外部威胁。'"她合上文件，"这次也一样。"
她递给林夕一个平板电脑："看看这个。克莱门特大师近十年来的设计作品风格变化分析。"
林夕接过平板，专业眼光立刻捕捉到异常："从三年前开始，他的设计风格突然转变，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且巧合的是，"顾琳补充，"三年前正是他唯一的孙女嫁给'黑曜石'幕后老板的时间。"
林夕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大师可能被胁迫了？"
"或者被控制了。"顾琳的眼神变得锐利，"我查了瑞士医院的记录，过去三年克莱门特多次因'抑郁症'住院。而每次住院期间，都是他孙女代签设计合同。"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突然洒进舷窗。
林夕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感到自己正飞向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无论真相如何，"她轻声说，"我都会面对它。这次我不会逃避，也不会让任何人利用我的过去威胁顾家。"
顾琳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知道吗？我开始明白爷爷为什么喜欢你了。"她按下服务铃，"喝一杯？飞行时间还长，我给你讲讲顾景辰小时候的糗事。"
林夕忍不住也笑了。
在万米高空的阳光下，两个曾经势同水火的女人，第一次找到了共同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