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沉吟,张砺道,“把周副官叫过来!”
周裕德最近日子过的可谓是如履薄冰。
虽然已经官复原职,可那任副官却经常暗戳戳给他找点小麻烦,或者各种琐碎事。
偏偏又不能不做,现在他虽说是副官,但实际已经很少能见到张砺。
莫名的他有些怀念在察北的日子,似乎住在那里是一种不错的生活,起码没有这小人背后捅刀子。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告知张主官要见他,他有些发懵的跟着走了出去。
“小周啊,你去察北也有好几次了吧?对那边你算是最熟的。”
“嗯长官,您的意思是.....”
“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再去一趟察北,不过这次可能就不是一两天了,而是让你在那边常驻,你看怎么样?”
张砺说着和煦的看着周裕德,只是这眼神看的周裕德颇为不自在。
这要是以前自己多半会无比感动,现在只觉恶心。
正所谓爱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
"长官,卑职全凭长官调遣,只是这....."
周裕德不解啊,这好歹有个理由吧?
张砺倒也没瞒着他。
“是这样的,你这次过去的任务就是盯着赵铭,最近他好像是搞了个煤矿债券,你过去就是给我打听清楚,那债券到底是不是真的。
另外......”
说到这里张砺稍稍犹豫,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将信封打开,就见一张存单抽了出来。
存单也就是这年头的存折,没错这年头是有存折的。
普通老百姓倒是不会办这玩意,也就城里的一些中产和富商权贵会办理。
一来是普通老百姓觉得世道混乱,他们更喜欢将钱拆开,甚至直接用现钱也就是大洋,分开藏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甚至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主要是这年头窃贼可真不少,就算是住在租界的老爷也有遭窃的。
而富商权贵们就不同,他们的安全护卫有保障,为了出行方便不少资产会兑换成存单。
但也会保留大量资产是现金亦或者小黄鱼。
“这是十万大洋的存单,你回头去银行取出来。随后带去察北,找赵铭就以你自己的名义购置一批那个债券。
切记不能说这是我买的。然后你仔细看看利息是否每月足额发放。
每月发放的利息让人给我送回来。”
这就是张砺的想法,用十万大洋试试水。
对于他而言十万大洋还真不算什么,九牛一毛罢了。
“这.....”
周裕德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这债券是什么?自家长官不是对赵长官很是不对付吗?怎么突然给人家送钱了?
“好了,多的你到了那边自然就知道了,总之切记不能说是我买的。另外债券的一切动向务必让人实时向我汇报。
比如有多少人买了,买的金额多少,利息是否足额发放等等!”
张砺又是一番长篇嘱咐,直至离开都统府回到家中整理行囊,周裕德依旧感觉十分魔幻。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这内奸到底还能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