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砺面色阴郁,气氛一下子凝滞到了极点,任副官也是大气不敢喘。
“人数多少?是奉系哪个师?怎么此前一点消息也没有?都到沽源了,怎么途经多伦等地,怎么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都死了?”
张砺语气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这已经不是下边人失误了,这已经可以拖出去枪毙了。
要知道奉系距离察哈尔最近的师级旅级单位,那也是在承德一带。
距离这边不说十万八千里吧,那也有三百多公里,就算是骑兵不眠不休的彻夜奔袭,那也要六七天才能过来。
这么远的距离,如此大量动员,沿途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
都抵达沽源,势必也攻下了丰宁,偏偏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而都到了沽源了,距离张家口也就一百五十公里路程,可谓是近在咫尺。
是不是再过不久,他张砺就得听到奉系的隆隆炮声了?
“长....长官....”
传讯兵还有些气喘吁吁,一路策马狂奔,差点没把他肺给跑炸。
“卑职感觉不像是奉系....”
“嗯?”
一时间院内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像是气氛炒热到顶点,突然告诉你,哦,搞错了。
“不是奉系?难道是一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土匪攻城了?”
张砺反问,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年头土匪不可谓不猖獗,就如关中的拐子土匪,人家雄踞凤翔数年,又让四万正规军打了半年才将其拿下。
“如若是土匪那倒是好办,来人!”
张砺摆摆手就准备召集如今城内在职的几位军官商议对策,尽快平息这一土匪。
只是那传讯兵喘了几口气再度道,“长官,也不是土匪。”
“那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张砺怒了。
虽说传讯兵也是被逼无奈,但听着着实恼火。
“长官,卑职看着那群人的确不像是土匪,他们穿的都是统一的军装,而且装备十分精良。
并且多以骑兵为主,骑兵起码不下万人,另有一支炮兵营。他们的火炮很多,而且火力十分凶猛。
听炮声,只怕不下.....百门火炮!”
“统一军服.....百门火炮....骑兵.....”
张砺细细咀嚼着传讯兵所说的话,可越是咀嚼越是犯迷糊。
“你莫不是在诓骗我?这周遭除了奉系谁还能拿的出百门火炮?”
“长官,千真万确!卑职虽没有亲眼所见,但确实听到十分密集的炮声,其炮火数量绝不下七八十之多。
而且他们的军服制式与奉系完全不同,甚至卑职还看到一些戴着那种钢帽子的。装备肯定十分精良。
重火力数量也是极多,压得沽源那边的弟兄根本抬不起头。
卑职也是为了传讯,火速脱离了战场,否则一旦大军合围,卑职绝无可能站在这儿和您说话。”
说着传讯员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心有余悸之态。
那铺天盖地的火炮,甚至都没看清火炮的来源。密集的轰炸几乎快把地都给翻过来。
城墙更是在那种猛烈炮击下变得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能倒塌。
更别提,那密集的火网覆盖,将沽源那边的守军压得根本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