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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陈瑶眼睛亮了一下，但旋即又黯淡下去，小手绞着衣角，迟疑道，“可是……哥哥，我们能出去吗？那个女人……还有爹爹……”
“放心，”陈雨看着妹妹担忧的神色，“现在没人敢拦我们，走，换件干净衣服，哥哥带你去个热闹地方。”
陈瑶看着哥哥笃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稍减，换了件干净些的旧衣服。
陈雨牵着陈瑶的手，昂首走出了西苑。
一路上遇到的家丁下人，无不面露惊惧之色，纷纷远远避开，目光复杂地偷瞄着这对兄妹，尤其是气势迥然不同的陈雨。
陈雨对此视若无睹，神色淡然，径直带着妹妹走出了陈府大门。
陈瑶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出府门，好奇地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小脸蛋上写满了新奇，却也下意识地攥紧了陈雨的手。
陈雨带着陈瑶去了龙门街。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风雅之地，读书人往来不绝，街道两旁茶楼、书肆、笔墨铺子林立，时常能听到儒生雅士们高谈阔论，吟诗作对。
陈瑶看着这从未见过的热闹景象，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声问道：“哥哥，这里就是龙门街吗？好多……好多读书人呀。”
“是啊，”陈雨放缓脚步，感受着此处的文化氛围，目光扫过往来行人，“这里是京城读书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正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简陋的摊位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摊位上扯着一面半旧不新的布幡，上书两个大字：“斗诗”。
“哥哥，那里在做什么？好热闹。”
陈瑶踮起脚尖，好奇地张望。
“走，我们去看看。”
陈雨嘴角微扬，护着陈瑶，不动声色地挤进了人群。
摊位后坐着一个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面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一个签筒和一面小铜锣。
此刻，正有两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书生站在桌前。
一人眉头紧锁，抓耳挠腮，显然正为题目苦思冥想；另一人则气定神闲，正挥毫泼墨，引得围观的人群低声议论，神情各异。
“快看，张秀才下笔了！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
“嘘，别吵，这题目可不好对，以‘残荷听雨’为题，还要嵌个‘愁’字，颇为刁钻。”
“我看李公子这次怕是要悬了，瞧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
陈雨目光锐利地扫过场中，拉住旁边一个看得津津有味的中年书生，客气地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里是？”
那书生见陈雨气度不凡，虽衣着普通，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便也客气地解释道：“哦，这是刘半仙的斗诗摊。”
“刘半仙博学多才，在此设擂，他出题，各路才子前来挑战，胜者不但能得些彩头，更能扬名于这龙门街。”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放着铜钱的盘子，笑道：“喏，还可以下注，刘半仙评判公允，大家都信服他。”
陈雨了然地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场中。
场中，那被称为张秀才的书生已经写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将宣纸双手呈给刘半仙。
刘半仙接过，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朗声念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