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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姐明显慌了神，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但她不敢告诉蔡柔嘉。
蔡柔嘉早就从她躲闪的眼神中识破了真相，气得脑门直冒汗，额前碎发瞬间立了起来，像一只随时可能扑向猎物的狮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怎么敢的？”
蔡柔嘉猜到了，老家的地址是瞒不住的。
就在她要将全部情绪撒出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那些有备而来的人们正站在门口等待着属于他们的猎物。
而人群里，有一个蔡柔嘉特别熟悉的身影，她的好朋友王孜。
王孜正站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后。看这样子，中年男人更像是幕后的债主。
听到动静的钱大姐一把抓住了蔡柔嘉的胳膊，又开始抽泣起来，“柔嘉，你一定要救救我，救了我就等于救了你哥。”
蔡柔嘉满脸通红，胸口的那团气体直冲脑门，就差幻化成一团火焰从嘴里喷发出来。
“你让我怎么帮你啊？你瞅瞅，我兜里就这么点儿钱，我自己都快养活不了自己了，我怎么帮你们还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蔡建业叫回来，你俩一起想办法还啊。”
以蔡柔嘉的脾气，就差冲着她喊一句，“关我屁事儿。”
突然，钱大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妹妹，好妹妹，看在你哥当年走投无路时我收留了他的份上，你帮帮我们。那帮人太狠了，就算不要我命，他们会剁了我的手指的。”
剁手指？在蔡柔嘉的老家，只有赌博输了的人才会这么做。
蔡柔嘉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质问道：“说，你跟我哥是不是赌输的？”
事到如今，钱大姐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见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控制不住自己。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只要这次你救了我，我保证做牛做马报答你。我不想啊，我还有孩子要养活啊，孩子爸已经快要跟我离婚了。”
“你还知道孩子，你还知道家庭，你早干嘛去了。”
蔡柔嘉最痛恨这样的人，如同她讨厌大姐的前夫一样，恨不得这辈子再也跟他们毫无关联。若是能登报，她一定毫不犹豫与这样的哥哥脱离兄妹关系。
“妹妹，妹妹。”钱大姐双手不停地作揖。
门外，猛烈的砸门声越来越强烈，这可比前段时日孟家闹上蔡家小院的气势要凶猛多了。
看着钱大姐可怜兮兮的模样，蔡柔嘉急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蔡柔嘉终究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蔡柔嘉，在钱大姐面前终于败下阵来，“就你俩这事儿，让我怎么帮你啊？我全身上下加起来就这么点儿钱，你拿走吧。你也别告诉我到底欠了多少钱，我比你们更没有能力。你要实在赖在我身上，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把我卖了。不过，买卖人口可是违法行为。”
“不，不，不。”钱大姐连忙摆了摆手，她将蔡柔嘉塞进自己怀里的三百块又塞进了蔡柔嘉的手里，“柔嘉，你哥说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要不然说不定这伙人真会找到幸福镇去的。”
蔡柔嘉气得差点儿跳起来，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死乞白赖的。
“行了，行了，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懒得跟你说了，我也不会在你这儿继续干了，我走了。”
说着，蔡柔嘉径直往门边走去，打算打开快要被外面那群人拆了的大门。
“别，妹妹，求求你，别开门，你要是开了门，我就活不下去了。”
蔡柔嘉依靠着大门站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问道：“大姐，那您给我指条明路呗，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出去？”
“柔嘉，你别急，你听我说。”说话间，钱大姐试探着拉住蔡柔嘉的胳膊，见她没有刻意拒绝，似乎心里宽松了一些，“柔嘉，你听我说。你哥说了，外面那群人里有个人你认识，只要你帮忙打个招呼，他们肯定会放过我们的。”
什么？她在说什么胡话？
蔡柔嘉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大姐，我才来乌市几天，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人。”
话音刚落，蔡柔嘉的大脑神经像是突然抽搐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望着面前的钱大姐，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外面那群人里有个人叫王孜吧？”
听了这话，钱大姐竟然狠狠地拍了一掌，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蔡建业说得没错，果然你们是认识的。”
“你们欠了王孜的钱？”
“妹妹，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说实话，我跟你哥也不清楚到底欠了谁的钱，但你哥说了，王孜在那伙人当中肯定是有身份的，只要你帮忙跟他说一声，宽松我们一段时间，我们肯定把欠的钱都还了。”
“蔡建业这个王八蛋到底在哪儿？大姐，你可不要再告诉我他去广州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
事已至此，钱大姐知道再也瞒不住蔡柔嘉了，只好小声说道：“你哥说了，只要你答应帮忙找王孜说一声，他肯定会出来找你的。”
“别，别，别，……”蔡柔嘉直摆手，她可不是扶哥魔，“你跟蔡建业说一下，我压根就不想见到他，让他想待哪儿就在哪儿呆着，千万别出去说跟我是兄妹，我怕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
都到这会儿，蔡柔嘉心里可是一点儿情分都不想讲了。
她刚说完话，只听“砰”的一声，原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应声而倒。
门里门外，像是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像早就彼此交融在了一起。
王孜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店里的蔡柔嘉，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可没等他开口说一个字，蔡柔嘉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他的面前，劈头盖脸地问道：“王孜，你在乌市见到了我哥，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