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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钱”！就方才钱大姐闹出的这点儿动静，蔡柔嘉的脑海里早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像这些做小生意的人，欠钱还不都是常事儿。
“嗨！”蔡柔嘉轻轻地拍了一下钱大姐的肩膀，“大姐，别哭了，我当是什么大事情呢。欠债怕什么，咱们努力干很快就能还上了。”
“还不了的，真的还不了的。人家在外面放话了，要是不还钱就要打断你哥的腿，我赶紧让他跑了。”
说到这儿，钱大姐又开始抽泣起来，一改前两天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所有的变故都在这一天顷刻袭来。
钱不钱的暂时放在一旁，蔡柔嘉倒是从钱大姐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异样。
她又重新坐在了她的正对面，一直盯着面前的钱大姐，努力地想要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出一丝异样来。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想了想，她终于问道：“大姐，你跟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不，不，不，不是，……”
钱大姐明显慌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她低着头，想努力逃避蔡柔嘉的这个话题。
可蔡柔嘉似乎并不想放过她，起身走到里屋的小床边，拿起床上的枕头，走了出来，指着枕头上的绣花说道：“这是我哥的枕头吧，你可别告诉我说不是，这绣花是我二嫂绣的。世界上只有两个，一个在这儿，还有一个扔在我家的库房里。”
其实蔡柔嘉前两天就发现了，之前她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可现在的情形不得不让她接受这个现实：眼前的钱大姐不仅是二哥的女朋友，他们甚至同居了。
“你说话，我哥到底在哪儿？他跟你为什么要欠钱，欠的谁的钱？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在乌市都干了些什么？他人到底有没有去广州？……”
蔡柔嘉满脑子都是问题，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位钱大姐来个x光全身扫描。
钱大姐被她看得周身起了鸡皮疙瘩，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跟你哥是好过，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枕头是你哥的没错，但我俩没住一块儿，他自己一个人住在我店里。”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蔡柔嘉狠狠地踢飞了眼前的椅子。
“大姐，我真是得喊你一声大姐。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说着，蔡柔嘉拿起一旁的全家福照片扔在了钱大姐的怀里，“你自己看看，你好好看看，上面是你的丈夫和儿子吧。你干什么不好，非得招惹我哥？”
“我没有招惹他，刚开始我跟他真是有感情的。”
“有个屁的感情，你让他成了万人唾弃的男小三，还有什么脸面谈感情。”
这一刻，蔡柔嘉只觉得大脑里像是长满了藤草，慢慢地扰乱着她的精气神。
她气得周身都在颤抖，她还记得蔡建业离家出走的前一晚，他们又吵了一架。蔡建业摔了碗筷，气愤地说着：“你们都瞧不上我，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蔡建业一定会闯出一个名堂来。”
这会儿看看面前的钱大姐，想想她嘴里说起的那些债务，蔡柔嘉只恨自己那天没有狠狠地与蔡建业打一架，把他打清醒。
他所谓的出息就是成了男小三？就是欠一屁股债？
突然，蔡柔嘉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钱大姐的胳膊，略显紧张地问道：“告诉我，那些人知不知道我们老家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