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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二，你死了，孤或许才可以回到从前。”谢乘风的声音越来越颤，似泣非泣，“别怪孤，孤本来想留着你的。”
“谢乘风！！！”裴渝目眦欲裂的冲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短匕穿胸而过，鲜血从祁玉嘴角流下。
刀刃从入到被抽出，期间祁玉没感觉到一点疼痛。
系统忽然又油又高冷的来了一句【不用谢。】
【......】
裴渝哭着扶住祁玉的身体，“不、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谢乘风的一刀捅穿了祁玉的肺，他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
系统提醒，【是时候咽气了。】
祁玉默默回道，【咽不下。】
【？】
祁玉死晚了，谢展亦赶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断气。
谢展亦怎么也想不到祁玉会死。
他所有预设的发展里，从来没有一条是祁玉会死。
谢展亦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他呼吸不上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总之是痛的。
眼睛涨红，却流不下一滴泪，他那么爱哭的一个人，此刻泪像是被堵塞住了，一滴都没有。
谢展亦觉得头像是被锥子敲过一半，尖锐的疼，方才路上的畅快、愉悦一下子散了个精光，心被生生剜开，只余下无穷无尽的恐慌。
谢展亦跪在地上，眼珠看向祁玉胸口流出的血，脸色猛然变得煞白，比祁玉好不上多少，他发现自己和祁玉一样了，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急到失语了。
痛苦都无法诉说出去，就郁结在心头，哽得谢展亦像是要死掉一样。
祁玉被裴渝半揽着，虚弱的掀了掀眼皮，看向谢展亦，他那被养得丰腴漂亮的小脸此刻变得煞白，唇都是颤抖的，呜咽都哽在喉咙里，偶尔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喘息。
祁玉咽下口中的血，语气又低又小，含着湿濡血迹道，“......”
【说不出口。】祁玉有些失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就别道别了。】
祁玉眼睛轻轻眨了眨，忽然想起来好多的过往，令他不舍。
他想起来好多年前，他曾想要把谢展亦接到祁府去看一眼院子里的梅花。
但事情太多了，到如今都没有把他接去看一次。
他想起来自己叫人打了一对儿金镯，想等祁云决回来的时候，送给他，让他别错过那个对他深情告白的姑娘。
可惜祁云决死了。
还有周凛，那个便宜的佩环实在不配他的身份，他特地选了一块玉石，打算磨成一个扳指送给他。
但是，连找工匠都没来得及。
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
祁玉感觉到谢展亦握住了自己的手，力道极大，他也说不出话了，唇瓣翕张，用口语说——‘不走，不走好不好？’
他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趴伏在祁玉身侧，红着眼睛，笨拙的重复着，‘不走，不要走。’
两个失语的人对视着。
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再汲取到一丝温暖。
最终还是祁玉更狠心一些，率先闭上了眼。
谢展亦紧紧盯着祁玉的脸，眸子忽然变得黝黑，融不进一丝光亮，他闷闷的呕出一口血，情绪起伏太大，极喜极悲，令胸膛里的心脏钝痛，他却没有力气流泪。
【恭喜，任务圆满完成了。】
祁玉终于见到了系统的真容。
一个穿着西装的......机器人。
像乐高积木一样方的头，能看清里面电流流动轨迹的手。
不过他一举一动倒是挺像个儒雅人类的。
“来这里按个手印，积分就可以到账了。”系统敲了敲桌子，透明桌面上出现了祁玉的个人信息，以及到账积分的数额。
祁玉走过去，把手掌按上去，清楚的看到那一串积分滴滴滴的入了他的账户。
——
可惜现在，当初得到的积分当着祁玉的面又滴滴滴的倒回了任务账户里。
祁玉脸有些黑。
任谁看到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被转走都会黑脸的吧？
“现在我来给你大概讲一下故事变更的地方。”
“原本，故事开篇是谢展亦称帝，周凛对皇位虎视眈眈，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争斗，在斡旋的过程中，重新认识对方，最后互生情愫在一起。”系统敲了敲本子，“但是现在，谢展亦死了。”
“死了？”祁玉有些不明白，隐患不是都被他清理掉了吗？
“咱们用简单的方式来说，就是他——殉情了。”
“你死后，他用你留下的弯刀了结了自己的命，就躺在你身上，你们的血几乎都融合在了一起。”
祁玉怔得有些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系统歪了歪头，双腿伸直交叠，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上下相靠，“那首歌怎么唱来着？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祁玉有些无语，“我并没有想这个。然后呢？”
“然后？”系统翻了一页资料，“然后周凛称帝了，不过在位期才两年，就郁郁而终了。”
简直天大的悬案，两位主角都死了！
系统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架前，拿起一本很厚很厚的文件，“上面给的指示有些不明晰。”
祁玉发现系统也有他自己的情调与固执，分明有着那么高科技的芯片与硬件，非得要抱着那几本纸质资料翻。
“所以咱们可以适当的钻一下空子。”
祁玉没想到系统居然还会提出钻空子这种话。
系统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那本资料被他放在腿上翻阅，“咱们只需要安抚好主角的情绪，让他们不要动不动就死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