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救治,拿回去拿回去。唉,行吧,下不为例。”
傅诚收下金块后见周邵依旧眉头紧皱,便问道:
“少将军可是想为尊父报仇?恕我直言,现在蜀军气势正盛,实在不是好时机啊。当屈身守分,以待将来。”
见到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军医官劝自己,周邵少有的敞开心扉:
“我又如何不知啊,当此之时,诸将皆没有战意,只能退守江南,以图徐徐进取。”
“平日里诸将皆以我为父亲之子,从未因我为我而敬重,故而便请缨这殿后的差事。”
周邵咬牙切齿,目光幽幽的看向北边,道:
“一是为了替父亲争一口气,二是为了让至尊和诸将见识到我的才能,日后进攻蜀军,我好自请为先锋!”
听到殿后一词,傅诚眼中精光一闪。
然后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便将吴军撤退的具体时间以及殿后部队的规模给摸清了。
一个时辰之后,刘禅便得到了该具体消息。
第二天夜里,吴军开始悄悄分批撤退。
一整夜,船只来回运输,成功将半数吴军送到江水南岸。
此时吴军营寨中,还剩下周邵殿后的四千兵力、未撤走的吴军六千人以及一万名征调而来的民夫劳力。
然后傍晚时分,吴军再次撤离,一批吴军正在登船。
孙权本人也在这一批次之中。
作为最高统帅,最先走容易让人诟病。
最后走容易玩崩,长江可不是断桥,不是马蹄一跃就能过去的。
正在这时,忽然北面营寨外出现大量汉军,带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疯狂进攻他们的营寨北门。
隆隆的战鼓声震动着每一名吴军士兵的心头,让他们知道,蜀军这是全军出动,大军压境。
北营很快就被攻破,大量民夫跪地请降。
然后汉军立刻开始进攻西营。
他们不仅杀人,还放火。
熊熊火焰燃起惹人注目的浓烟。
江陵城上的守军立刻上报此事,很快,江陵城大门洞开。
大量汉军披坚执锐的就杀了出来,他们也杀向西营。
里应外合,再加上汉军来势汹汹,西营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而吴军撤退的渡口所在,正是西营南侧的水寨。
一旦西营被攻破,那他们这些人便会直接暴露在汉军的刀锋之下。
周邵不敢迟疑,立刻领着麾下一千五百正规军和两千五百山越兵堵在水寨北侧。
而水寨南侧的渡口处顿时一阵慌乱,他们开始抢夺活命的机会,登上船只南渡的机会。
有一些士兵抓住船边:“再带一个,船上还有空,再带我一个。”
已经登船的屯长恶狠狠的说道:
“不行,装不下了,回去列阵,船马上就能回来!”
然而那些士兵根本不信他的鬼话:“船回来,难道能比汉军来的更快吗?”
他们死死拉着船边,竟然使得船往岸上靠去。
那屯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拔刀便将这些人的手指砍断。
“开船,快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