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浪拍岸,将魏将王基部从坡上驱逐下去也是肉眼可见的结果。
这样一看,倒真的有皇太子运筹帷幄之感。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对面的魏军后手充足,不会这般轻易落败。
果不其然,数骑从多个方向匆匆奔来,扬起的烟尘非常显眼。
当先一个拖着长音大喊:“报,南寨东侧发现大量魏军,目测不下两万人。”
而后又有两骑先后大喊:
“报,魏军大量骑兵疾驰后援,烟尘滚滚,数量难辨,约有八九千之数,一刻钟内便能奔来。”
“冯习将军遣使来报,南寨所遇敌军扬起‘郭’字将旗,许是郭淮,请中军速派援军。”
这时,吴懿先是坐不住了,起身道:
“太子,南寨的重要性不比北寨低,魏军两万余众,不援不行,我去吧。”
吴懿麾下也有两万五千众,虽然刚才分出大几千的虎步军,但剩下的兵马支援南寨绰绰有余。
当下,能够支援南寨的,也就是前军营寨和中军所在。
前军营寨还有霍弋的四千多留守兵马。
刘禅这里则是有四千的乾天卫军以及数千汉军正卒,以及吴懿麾下的万数千兵马。
刘禅又不是要破罐子破摔,当然不会自己上。
虽然此时刘禅面上古井无波,但心底还是惊涛不息的。
大战打起后,基本没人能真的做到绝对心静。
后世士人吹上天的那位静气代表,号称“江左百年之业实赖焉”的谢安临阵下棋被传为千古美谈。
他在得知秦军大败之后,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更是没了下棋的心思,着急忙慌的跑出去磕掉了自己的门牙。
然而士人们却对这个小事件视而不见,去吹其人每临大事有静气,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正当刘禅因着心情激动,便下意识的想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准备让吴懿领兵去援的时候。
身旁的邓艾却是暗暗踩了踩刘禅的脚。
“你踩我干什么。”
刘禅皱眉脱口而出,随后看向见邓艾直面盯着自己的眼神,忽然心里有一丝明悟。
南寨来的是郭淮,不是曹真直接的兵马,那曹真定然还在死盯着东面高坡。
八九千骑兵定然不是全部,后面肯定还有大军跟来。
邓艾怀疑吴懿或许是忧心南寨有被攻破的风险,但也有可能是想到这点而不愿跟魏军大部正面绞杀。
刘禅倒是没有这个疑虑,吴懿政治、军略方面的才能确实一般,但绝对是个敢战的。
这家伙可不会怕事,当初自己没真正掌握政权、军权的时候,还想跟自己搞事呢。
也就是因为他认错态度良好,才让他一直得用。
当然还是要渐渐削减他的军权,让那些真正大将才上位。
如果吴懿现在愿意放弃军权,刘禅转手给他个三公也没问题,只不过大概率是行不通的。
于是刘禅又从吴懿帐下分割数千人,以及自己中军大营的数千正卒,都交给破虏将军杨条,命令他援守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