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猎靴上的冷痛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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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桑寄

霜凝枫叶的卯时:

霜降前三日,云台山便已裹上一层清寒的薄纱。漫山枫叶本是秋日炽烈的火焰,如今却披着白霜,宛如岁月精心染就的金箔,在料峭山风中轻轻颤动,似在诉说时令的更迭。医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忽地被一双带钉的猎靴重重踢开,“吱呀”声中,一股裹挟着深山寒意的风涌了进来。

走进来的老猎户,身形微佝,手中枣木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他身上的皮袄结着晶莹冰花,在屋内昏黄灯光下闪烁冷冽之光,仿佛是深山霜雪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裤腿上沾着半枯的槲寄生,干枯枝叶在走动时微微晃动,似在无声讲述山林里的故事。

“叶大夫,”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我霜降前进山追麂子,在背阴崖窝蹲了整夜,如今这膝盖,冷得像塞了块冰,连猎刀都握不稳咯……”说话间,他试屈伸膝盖,骨节摩擦的“咔咔”声如钝刀割心。那舌苔白腻如霜,脉弦紧似绷紧的弓弦,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寒邪对身体的侵袭。

叶承天抬眼望去,老猎户眼角皱纹如刀刻,盛满深山的风霜,握拐杖的手因疼痛微微发颤。医馆内,药香与窗外飘来的霜风交织,案头《本草纲目》未合,墨迹在昏光中晕染,似一幅淡墨山水。此刻,老猎户的病痛与云台山的秋霜、山林的寒湿,在这一方天地里悄然勾连,化作亟待解开的医理谜题,只待药石相济,重续山林间的生机。

叶承天的指尖甫触到老猎户膝眼穴,便似按在千年未化的山阴冻土层上——冷硬中带着凝滞的钝感,仿佛有层冰壳将气血封在骨关节深处,连指腹都被这股阴寒浸得发木。他顺着髌骨下缘缓缓摩挲,指腹碾过鹤顶穴时,老猎户猛然吸气,膝头不自主地微颤,而掌下那处凹陷里的冷硬感,竟像冻透的胡桃核,隔着皮肉仍能触到骨节间的摩擦涩滞。

就在此时,皮袄内袋里半截桑寄生的嫩枝晃入眼帘:暗褐色枝条上,节疤呈环状凸起,恰与患者膝关节内侧的压痛点一一对应,仿佛造物主用刻刀在草木与人体上凿出了相通的穴位密码。叶片背面凝结的薄霜尚未融化,六边形的冰晶在晨光里碎成星子,每一颗都映着背阴崖窝的寒湿——那是老猎户蹲守整夜时,与槲寄生共享的深山寒露。

“霜降前三日,桑寄生吸足了枫香与霜气。”叶承天屈指拈起这段带霜的寄生枝,枝条上还缠着几片枫叶的碎屑,叶柄断口处渗出的琥珀色树胶,正与患者关节腔的积液形成微妙呼应。他对着光细看,见嫩枝以精准的45度角从主干斜生而出,分叉处的皮孔排列如针灸铜人的经穴图,“您看这斜生的角度,正是顺应山势水流的走向,专能引药气沿着足少阴肾经下行,扫去关节间隙的寒湿。”

老猎户低头望去,发现桑寄生的节疤竟与自己膝部的皱纹重合,枝条蜷曲的弧度恰似膝关节的生理弯曲。叶承天指尖轻叩节疤处:“此处对应犊鼻穴,正是风寒湿三气交结之地。”说着指向窗外那株百年老枫树,虬曲的枝干上攀满桑寄生,在披霜的枫叶间若隐若现,“桑寄生寄生于老树,得木气之坚韧,吸霜露之清肃,既能强筋骨以固本,又能祛寒湿以通络,恰合《神农本草经》‘主腰痛,小儿背强’的要旨。”

医馆内的药碾声忽然停了,药童捧着新采的槲寄生进来,叶片上的白霜在火塘热气中化作细雾,与老猎户皮袄上融化的冰花汇在一起,在青石板上洇出淡褐色的水痕——那形状竟与人体膝关节的解剖图一无二致。叶承天将桑寄生段放在老猎户掌心,枝条的凉润与掌心的粗糙相触,节疤恰好抵住劳宫穴:“您握过猎刀的手,如今要借这味‘寄生’药,把深山里的寒湿,再还回深山去。”

窗外的枫叶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几片带霜的红叶飘落在药案上,与桑寄生的嫩枝形成天然的配伍。老猎户忽然想起,在背阴崖窝蹲守时,曾见槲寄生的藤蔓在枫树枝桠间蜿蜒,每一道弯转都避开了正北的寒风——原来草木的生长轨迹,早就是天地写好的疗愈指南,而叶大夫的指尖,不过是轻轻揭开了这张藏在霜降白霜下的医道图谱。

当叶承天的银针悬在膝眼穴上方时,桑寄生的薄霜恰好完全融化,叶片边缘的锯齿在光线下投出细小的影,恍若给穴位围了圈祛寒的篱笆。药罐里的独活寄生汤开始咕嘟作响,细辛的辛香混着桑寄生的清苦,顺着蒸汽爬上老猎户的眉梢,将他眼角的霜纹,渐渐烘成了深山晨雾里的第一缕暖阳。

桑寄生与酒牛膝:

草木祛寒的筋骨道

霜降未至,云台山的老枫树已在枝桠间悬满晶莹的谜面。叶承天踩着结满白霜的山径,青铜盏斜倚在百年老枫的向阳面,看卷边的枫叶如何将晨露酿成药引——那些噙在叶尖的霜珠,顺着掌状三裂的叶脉汇聚,在叶柄处凝成圆润的滴,跌落盏中时,惊起藏在桑寄生藤蔓里的细雪,纷纷扬扬覆在他月白长衫上,倒像是天地赠给医者的霜降印鉴。

“此株桑寄生生在枫枝第三道弯。”他的指尖抚过深褐色藤蔓,节疤呈顺时针螺旋排列,每道凸起的环纹都精确对应着人体膝关节的十二经筋痛点,“你看叶片背面的霜点,足三阴经筋对应内侧三列,足三阳经筋对应外侧三列,恰如针灸铜人膝部的经筋图谱。”说着轻轻折下一段嫩枝,断面渗出的琥珀色汁液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竟在霜气里勾出膝关节滑膜的轮廓,“霜降当天采收,是取秋金肃降之力,将老枫树吸纳的夏火木气,封存在这螺旋节疤之中。”

阿林抱来的陶罐还带着晨露的冷意,揭开陶盖的刹那,酒炙牛膝的醇香混着霜降晨露的清冽扑面而来。立夏采挖的牛膝根经三候霜露浸润,纺锤形的根茎已变得红亮如琥珀,表面的纵纹与膝关节的韧带走向分毫不差,酒炙后的褶皱里嵌着细小的霜晶,在晨光下显露出足少阴肾经的蜿蜒轨迹:“师父,这牛膝根的弯曲度,竟和老猎户屈膝时的角度一模一样。”叶承天颔首,指腹轻压根头的茎痕:“立夏属火,霜降属金,火煅酒炙后,牛膝便得了‘引药下行’的妙性,恰似猎人的鹿皮护膝,能将药气牢牢锁在腰膝之间。”

医馆内,老猎户正靠在竹椅上,枣木拐杖的阴影投在青砖地面,形成一道弯曲的弧——与桑寄生藤蔓攀附老枫的弧度别无二致。叶承天的指尖再次触诊膝眼穴,冷硬感依旧如铁石,但指腹已觉察到冰层下有细微的震颤,如同冻土下萌动的春芽。“您看这桑寄生的嫩枝。”他将向阳面的枝条举至火光处,45度斜生的分枝在跳动的火苗中投出锐利的影,“每道分叉都精准避开了正北的寒流,专向东南吸纳枫香树的温阳之气,这生长的角度,便是草木自有的《黄帝内经》。”

药碾子碾动桑寄生的声响混着枫叶的清苦,在医馆内织成细密的网。叶承天忽然指向窗外的老枫树,树身中段的槲寄生群落正随着山风轻颤,藤蔓与宿主的枝桠纠缠处,竟有新的枫芽从枯槁的枝头萌发:“桑寄生寄生于木,却能反哺其荣——正如您的膝关节,寒湿虽盛,却得此药温阳化湿,自能重焕生机。”他将酒炙牛膝与桑寄生并置案头,前者的根须如膝骨周围的韧带,后者的藤蔓似包裹关节的经筋,在晨光中构成“筋骨同治”的活体图谱,“《千金方》里的药对,原是从草木共生中悟得的医道:桑寄生补肝肾之虚,牛膝通经络之塞,一补一通,方得筋骨和畅。”

煎药的陶壶煨在火塘边,叶承天却不取山泉水,独独偏爱枫叶承露——那些被卷边枫叶兜住的霜降晨露,带着枫叶的涩香与秋金的清肃,恰能引桑寄生入肺经。“肺属金,肾属水,金能生水。”他将火煅的磁石投入壶中,经过三昼夜火煅的磁石表面布满蜂窝状细孔,在沸水中轻轻旋转,竟与膝关节的半月板运动轨迹一致,“磁石属水,得地之阴气,能引桑寄生的温阳之气直入肾府,此乃‘金水相生’的玄机,让寒湿之邪顺着肾经排出体外。”

老猎户盯着陶壶,见桑寄生的叶片背面,十二枚霜点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宛如夜空中的十二星官,而酒炙牛膝的根须,则如银线般勾连起星官之间的轨迹。叶承天用竹筷搅动药液,漩涡中心的磁石划出优美的弧线:“您看这汤中的药影,桑寄生的节疤是停驻的寒湿,牛膝的根纹是流通的气血,磁石的旋转是气机的运化——天地把药方藏在草木的生长里,医者不过是解开谜面的人。”

第一碗药汤滤出时,汤色如陈年黄酒,桑寄生的节疤沉在碗底,恰似老猎户膝头的痛点,酒炙牛膝的根须舒展如筋,在汤面投下长长的影。老猎户接过碗,蒸腾的热气带着枫香、酒香与桑寄生的清苦,刚凑近唇边,膝头的冷硬感竟如遇暖阳,悄然松动了三分。“喝药前先闻这味引经香。”叶承天将一片带霜的枫叶放在他掌心,叶脉的走向与掌纹重合,“霜降的枫叶露,能引药气上达于肺,磁石的沉坠,能导药气下归于肾,肺肾相通,水精四布,寒湿自化。”

药汤入口的刹那,老猎户忽然轻颤——温热的药液顺着食道滑入,如同一道枫香筑成的暖流,直抵腰膝。桑寄生的辛润在关节间隙游走,将冻结的寒湿一点点融化;酒炙牛膝的苦温化作锐利的箭矢,劈开粘连的筋脉;磁石的沉坠感则像猎人的铅坠,带着药气稳稳驻留在病处。他望着碗中倒映的火光,看见桑寄生的藤蔓在汤面舒展,竟与自己年轻时在背阴崖窝见过的槲寄生一模一样,叶片上的霜点,原是同一场霜降的馈赠。

暮色漫进医馆时,叶承天已将桑寄生鲜枝捣烂,调以酒炙牛膝的药汁,敷在老猎户的鹤顶穴。药膏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节疤的凸起恰好抵住痛点,宛如草木的精魄在与人体的病痛对话。窗外的老枫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桑寄生的藤蔓与枫叶的轮廓交织,在青砖地面勾画出膝关节的剪影,而火塘里的炭火星子,正如同经筋疏通后的气血,明明灭灭,生生不息。

“您看这株桑寄生。”叶承天指着药园新栽的幼苗,藤蔓正沿着枫树模型攀爬,节疤的螺旋方向与老猎户的痛点完全吻合,“它扎根在掺了磁石粉的药土中,吸收着霜降晨露与枫叶精气,三年后便可入药。”老猎户摸着膝头的热敷包,忽然想起进山时见过的场景:背阴崖窝的槲寄生下,总有麂子留下的温暖足迹——原来草木的生长,从来都是天地写给人间的护佑之书。

药园深处,新收的桑寄生在竹匾里晾晒,节疤间的霜晶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与酒炙牛膝的暗红根茎相映成趣。叶承天知道,当老猎户明日晨起,膝头的冷硬会化作晨露蒸发,关节的摩擦声会被山溪的流淌取代——那些藏在桑寄生螺旋节疤里的霜降秘语、牛膝根纹中的经络密码、枫叶承露间的五行妙道,自会顺着节气的脉络,在寒湿痹阻的关节里,续写“筋骨同治”的自然疗愈之歌。

夜风掠过老枫树,桑寄生的藤蔓与枫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与火塘里的炭火星子共鸣。老猎户望着陶壶中残留的药渣,桑寄生的枝条与牛膝的根须在碗底摆出膝关节的形态,忽然明白,医者的妙手从不是创造,而是发现——发现草木的生长里藏着人体的密码,节气的轮转中藏着疗愈的时机,让每段桑寄生、每根牛膝、每滴晨露,都成为连接天地与人间的祛寒桥梁。

当第一颗晨星跃上云台峰顶,叶承天的狼毫在医案上落下:“霜降痹痛,责在肝肾不足,寒湿凝滞。桑寄生得秋金之气,补肝肾而祛风湿;牛膝禀冬水之性,强筋骨而通经络。更妙在枫叶承露引药,磁石潜阳入肾,此乃‘观象制方’之要,合于《内经》‘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之旨。”搁笔时,窗外的桑寄生藤蔓正接住一片坠落的枫叶,霜点与叶脉在月光下交织,恍若天地在霜降之夜,给人间递来的一纸祛寒秘方。

医馆的木门在风中轻晃,新的霜气从门缝渗入,与药香缠绕成缕。叶承天望向药柜上的桑寄生标本,枝条的螺旋节疤在烛影中明明灭灭,宛如一串未被破译的星图——那是霜降留给医者的谜题,也是草木与人体共振的永恒密码。他知道,在云台山的深处,还有无数这样的谜题等待揭晓,而每一次破译,都是自然与人间最动人的对话。

火塘的炭火星子在霜降之夜溅起细响,老猎户手中的粗陶碗还剩半盏药汤,桑寄生的清苦混着酒炙牛膝的醇香,在舌尖化作股暖流,顺着喉管沉入丹田。叶承天的身影在摇曳的火光中忽明忽暗,手中那截带霜的桑寄生枝条,正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优美的弧线,节疤处的霜晶在光晕里碎成点点流萤,恍若天地间的阳气正顺着枝条凝聚。

“鹤顶穴是膝关节的天窗。”他的指尖轻叩老猎户膝头正中的凹陷,桑寄生枝条的螺旋节疤恰好抵住穴位,木质的凉润混着火塘的温热,在皮肤表面激起层细栗。老猎户猛然吸气——那冷硬如铁的膝眼穴,竟在枝条触碰到的瞬间,传来冰层初融的酥麻感,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顺着节疤的螺旋纹路,一点点旋开骨缝间凝结的寒湿。

枝条划过鹤顶穴时,老猎户忽然看见火光在桑寄生叶片背面跳跃,十二枚霜点竟排列成北斗状,每颗冰晶都映着自己膝关节的倒影。“《千金翼方》里说‘藤本植物善通络’,”叶承天的声音混着药罐的咕嘟声,“您看这桑寄生,生在老枫向阳面,枝条总顺着树干螺旋攀升,专破寒湿结聚的死结。”说着将枝条横在膝眼穴上方,45度斜生的嫩枝与髌骨形成的夹角,恰如针灸铜人图上的经筋走向,“它攀援的力道,能拽着沉伏的阳气往关节里钻,就像您当年在崖窝设套,用藤条引麂子走上正道。”

老猎户的膝头传来“咔嗒”轻响——那是骨节间的粘连被化开的声音。他望着桑寄生枝条上的节疤,忽然发现每个凸起的环纹都对应着自己膝盖弯曲时的褶皱,仿佛草木在生长时,早已将人体关节的奥秘刻进了年轮。叶承天的指尖顺着节疤滑动,枝条的凉润渐渐化作暖意,像火塘的余温渗进了骨缝:“感觉到了吧?这是桑寄生把老枫树的阳气借来了——霜降当天采的枝,攒了整整三季的日头,就等着在您骨缝里烧把祛寒的火。”

药童端来的桑寄生酒还在蒸腾热气,深褐色的酒液里浮着几片带霜的枫叶,酒面倒映着火光,将老猎户的膝盖染成暖红。叶承天接过木勺,将温热的药酒浇在桑寄生枝条上,酒液顺着螺旋节疤流淌,在膝头形成层会呼吸的药膜:“酒能行药势,桑寄生的藤本能通络,二者相济,就像给寒湿痹阻的关节开了条泄洪道。”

老猎户盯着膝头的药酒,见桑寄生的枝条在酒液中舒展,节疤处渗出的琥珀色汁液,竟在皮肤表面画出膝关节的滑膜轮廓。当药酒浸透的棉片敷上鹤顶穴,温热的触感如春日溪流漫过冻土,冷硬感开始成片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从骨缝深处泛起的暖意,像有团小火苗在寒湿积聚的地方悄然燃起。

“您看这节疤。”叶承天用银针轻挑节疤处的薄霜,冰晶融化成水珠,沿着膝关节的轮廓线滑落,“每个环纹都是桑寄生攀援时留下的印记,对应着您膝盖屈伸的痛点。”他忽然指向窗外的老枫树,月光下的桑寄生藤蔓正顺着树干螺旋上升,每道弯转都避开了正北的寒风,“它们在树上绕的圈,原是给人体关节写的通络咒,等着懂的人来解。”

老猎户渐渐放松身体,任由桑寄生酒的温热在膝头扩散。他想起年轻时在背阴崖窝见过的槲寄生——那些藤蔓总在老枫树枝桠间织成网,为躲寒风的麂子挡住霜雪,如今这截桑寄生枝条,正用同样的方式,为他的关节织起祛寒的网。药汤的余温与药酒的热力在体内交汇,化作股暖流顺着足少阴肾经下行,冻僵的脚趾竟也渐渐有了知觉。

叶承天看着热敷包上的桑寄生枝条,节疤在火光下投出的影子,恰好覆盖老猎户膝头的十二经筋图。他忽然轻笑,从药柜取出段新鲜桑寄生,将嫩枝弯成膝关节的弧度:“以形补形,补的是草木与人体的共振。您看这枝条的弯,和您屈膝时的角度分毫不差,节疤的位置,正是经筋汇聚的要穴。”说着将枝条放入火塘,焦香混着枫香腾起,竟在烟雾中幻出老猎户年轻时猎鹿的身影——那时的他,膝头何曾有过冷硬如铁的痹阻?

“今夜子时,霜降的寒气最盛。”叶承天替老猎户掖好盖膝的棉被,桑寄生酒的药香从被角溢出,“但您膝头的药膜,能借桑寄生的攀援之力,把寒气顺着经络拽出来。”老猎户望着窗台上的桑寄生标本,枝条上的霜点在月光下闪着微光,与自己膝头的热敷包遥相呼应,忽然明白,这味药里藏着的,不仅是草木的药性,更是天地在霜降时节,借桑寄生的藤蔓,给人间递来的温暖援手。

更深露重时,医馆的火塘渐暗,老猎户膝头的热敷包却依然温热。桑寄生枝条的螺旋节疤,此刻正隔着棉片与他的关节对话,将百年老枫的阳气、霜降晨露的清润、酒炙牛膝的药势,化作股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揉开凝结的寒湿。他听见窗外的枫叶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那声音,像极了桑寄生藤蔓在老枫树上攀援时,与枝条摩擦出的私语——那是草木在诉说,关于祛寒、通络、共生的古老智慧。

次日清晨,老猎户掀开棉被,惊喜地发现膝头的冷硬感已消去大半,屈伸时的骨节摩擦声也轻了许多。叶承天用桑寄生枝条轻叩他的鹤顶穴,这次传来的,是充满弹性的触感,如同叩在新生的枫树枝桠上。“您看这枝条。”叶承天指着昨夜用过的桑寄生,节疤处的霜晶已完全融化,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质纹理,“它把寒湿吸进了自己的纹路里,就像老枫树用年轮记下了每一场霜降的故事。”

药园里,新采的桑寄生正在竹匾里晾晒,枝条上的螺旋节疤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每道环纹都映着云台山的朝露与阳光。老猎户摸着膝头的护膝,忽然想起叶承天说的“以枝通络”——原来医者手中的草木,从来都不是死的药材,而是带着天地灵气的活药引,它们的生长形态、节疤纹路、甚至攀援的角度,都是自然写给人体的疗愈密码。

当第一缕霜降的阳光穿透枫树枝叶,落在老猎户的膝头,桑寄生酒的药膜恰好化作层透明的光膜,与晨光交融。叶承天望着这一幕,知道这场人与草木的共振,早已超越了药石的范畴——在桑寄生的螺旋节疤里,在酒炙牛膝的根纹中,在枫叶承露的五行妙道间,天地早已将祛寒通络的秘方,刻进了霜降时节的每片叶、每段枝、每滴露里。而医者的使命,不过是成为这天地秘语的解读者,让草木的精魂,在人间的病痛处,绽放出最温暖的光。

附子饼与鹿筋膏:山林人的护骨方

老猎户解开腰间的皮绳,露出被猎刀带勒出的旧伤,叶承天取来霜降前炮制的“附子饼”(用云台附子研粉,加鹿筋胶制成),贴在犊鼻穴:“附子饼祛骨寒,鹿筋膏壮筋腱,”又用艾条悬灸血海穴,“血海调气血,如给冻僵的弓弦上层松油,就像您追踪麂子时,要顺着山风的走向才能省力。”

临走时,他在老猎户的猎袋里放了株带根的“骨碎补”——根茎上的鳞片如人体骨膜,恰合“补肾强骨”:“骨碎补得云台石气,能替您挡住崖窝的阴寒,种在猎屋旁,羽状叶片能护佑筋骨。”老猎户摸着骨碎补,发现鳞片的排列竟与他疼痛的膝关节结构一致,恍悟医者早已将药方藏在草木的生长形态中。

霜降药园课:

草木的寒湿应和

晌午的药园浸在琥珀色的阳光里,百年老枫的枝桠间,桑寄生的藤蔓正随着山风轻轻摇晃,叶片背面的霜点在逆光下碎成金箔,恍若有人将整座云台峰的霜降晨露,都凝在了这方寸叶尖。阿林蹲在竹篱边,指尖抚过桑寄生的螺旋节疤,凉润的触感顺着指腹传来,节疤凸起的纹路竟与他掌纹中的劳宫穴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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