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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手下退下后，烛九龙故意唉声叹气，假装一脸心疼道：“唉！千年的宗门啊，千年的联盟，千年的西凉山守护神，最终竟然落到这种下场，可悲可叹，可歌可泣，也可惜啊！”
“若不是柳宗白自私自利，残暴冷血，也不会发生这种局面。”
“不过，老夫我很佩服昆仑天，他作为一方领袖，无论投降还是选择逃避，他都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选择与西地共存亡，如此气魄让人敬佩啊。”
黑暗之山刚才的那高手突然来汇报。
这一切都是烛九龙事先提前安排的。
哗啦啦！
李风缓缓抬起头后，只见一条滔滔大河，汹涌澎湃的流淌过黑暗之山境内后，又浩浩荡荡的流向南部区域。
那条如同白色丝带般的河流，正是传说中的洛河。
这条存在了几千万年的大河，孕育了无数生命，也灌溉了无数庄稼。
这条几千万年的大河，见证了无数王朝的兴衰。
也经历了几千万年的风吹雨打。
这条大河的两岸，那无数的岩石上，早已被风雨侵蚀，被河水冲击的千疮百孔。
“李门主，我黑暗老祖向来不强求任何人，既然你不肯立下誓言，那你就请回吧。”
“如果你放不下仇恨，想找我黑暗之山报仇，你随时可以调兵遣将来攻打我。”
“但老夫向你保证，本族的十万高手以及老祖我，一定会和你神医门血战到底。”
“即便我们不敌，大不了投靠无极宗，或者投靠百草园。”
“如果这两大宗门不肯收留我，老夫我大不了率领族人逃出神州，投奔域外帝国。”
“……”
烛九龙的话音在李风耳边缓缓传来。
他没有威胁李风，而是早有规划。
如果神医门真要对黑暗之山开战，他一定会执行上中下三策。
即便神医门不惜一切代价，也不可能剿灭黑暗之山。
他们大不了投靠无极宗，或者投靠百草园。
实在不行，他就率领族人逃出神州，投靠域外的那些强大帝国。
想到大哥此刻的处境，以及战死的无数大军，李风拿出父亲的骸骨轻轻放在地上后。
他对父亲的骸骨叩首，“父亲，请恕孩儿不孝，我也只能灭了那些人了，我不能再继续为你报仇了，如果你泉下有知，请你原谅我。”
“父亲。”
咚咚咚！
李风额头不停的撞击在地面上，眼泪一颗颗的落下。
连续磕了几个头后，他站起身来，抬起手指向远处的洛河。
他嘴唇颤抖了几次后，内心痛苦，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
“我，李风，神医门之主，李友仁之子，母亲沈菊晴，有子李承风。”
“我……”
李风每说出一个字，身体都颤抖的很厉害。
他都仿佛被千刀万剐，仿佛被扔进油锅。
滴答！
当一滴眼泪顺着面颊落下后，他忍受着痛苦，声音沙哑道：
“我，我今日以洛河发誓，我和黑暗之山恩怨两消，从此不再追究这件事。”
“如若食言，我父亲的英灵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我母亲死后灵魂下18层地狱。”
“我子将来不得善终。”
“凡我后人，不准找黑暗之山复仇，我若事后反悔，必将死于黑暗老祖族人的唾骂中。”
当发下最后的誓言后，李风抬起的手突然垂落下。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浑身软弱无力。
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誓言。
也是他的这一生中最痛苦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