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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马车夫刚能说话便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诸位女侠饶命啊，饶命啊！别杀俺灭口。俺家里还有五个小孩子要养，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身旁的宁殊晴轻飘飘地道：“就和之前说的一样，你乖乖地给我们送到金陵，不要把今日的见闻告诉任何人。我们会付你一些银两，足够你生活一年。”
马车夫听了宁殊晴这段话，如蒙宽宥，马上下了马车，又翻身上去驾车去了。
话说这算不算疲劳驾驶？饥饿驾驶？
“他饿着驾车不会驾出什么问题吧？”宁时有点担忧地发问。
别说马车夫了，宁时自己一宿没睡好，现在也有点恍恍惚惚起来了。
她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坐车坐着坐着一时不留神从马车里那个帘帐里直接跌落出去......
“不会，从珞都到金陵不过半日路程，很快就到了。”宁殊晴轻快地答道，她仍然是坐在马车最前头，去看着路，防止马车夫起了什么坏心。
毕竟宁时也不希望这马车夫直接往官府里开了然后把自己几个当场缉拿了。
说起来给城阳王断五肢算是什么伤害皇亲，以下犯上的重罪了吧？
按照这个地方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再按照宁时的直觉推测，估计得凌迟。
不是凌迟估计也逃不开什么车裂、斧钺加身了。
毕竟这本书估计仍然是按照现代的历史背景做的考虑，仍然是儒表法里的那一套。儒表是重刑的道德合法性外衣，法里是以重刑维护权力的核心逻辑。
法家认为严刑峻法是震慑百姓的工具，人性本恶，认为普通人趋利避害，必须通过高压手段遏制其“恶”的一面。
重刑的存在能够制造恐惧感，进而维持社会秩序，一方面也是教化百姓成本较高，重刑的成本低。
从成本和性价比的角度考虑很多事情往往有奇效。
而且从其历史上的表现来讲，这种做法真是好用的不得了。
比如说，秦朝推行的“连坐制”使得家族乃至乡里都对违法者产生巨大的压力，从而强化基层控制。这种群体约束个体的逻辑一直到现代还有广泛的应用，本质上还是低成本让人自我管理，但是这种做法也饱受非议就是了。
罢了，什么凌迟什么的酷刑，现在提这个太早了，倒不如好好的睡一觉先。
当然，睡觉之前必须把门狠狠地锁紧。
宁时先让慈涟姑娘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轻快地上了马车，坐了一会儿已经感觉自己哈欠连天了，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这次仍然是和慈涟姑娘相对而坐，慈涟姑娘也把那面纱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胜芙蓉，宛若清扬的绝美容颜来，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端的是秀美绝伦。
但不知何故，眼前的俊气宁公子却眼神飘忽，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对慈涟姑娘的美丽有所轻慢......
当然不是这么回事。
并非慈涟姑娘不美，而是宁时已经快要撅过去会周公去了。
虽然这辆马车老被宁时怀疑有什么驾驶风险，但竟也相当平稳地往金陵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