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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掏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递给他。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照，他坐在古琴社的窗前，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片拍得意外地好，甚至有种古画的意境。
"拍得不错，但未经允许偷拍他人是侵犯隐私的行为。"叶徽将手机还给她，"请帮我联系发帖人删除。"
林小雨撅起嘴："干嘛这么严肃嘛...大家是因为喜欢你才传的。对了，这周末我们话剧社..."
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身后传来，叶徽回头，看到那辆黑色奔驰竟然开进了校园，此刻正停在离他们不远的路边。赵明从车上下来，手里依然拿着那个牛皮纸袋，脸色不太好看。
"叶先生，"赵明快步走来，"林总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叶徽的眼神冷了下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赵明压低声音："林总说，如果您嫌少，可以再加..."
话音未落，叶徽已经一把夺过纸袋，在周围学生惊讶的目光中，大步走向喷水池。他取出那张支票，当众撕成碎片，然后扬手一撒。纸屑如同雪花般飘落在水面上，很快被喷泉打湿，沉入池底。
"告诉林云，"叶徽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和她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赵明的脸色变得煞白，显然没想到叶徽会如此决绝。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你...你会后悔的。"赵明丢下这句话，匆匆回到车上离开了。
叶徽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麻烦。林云不是好惹的角色，当众羞辱她的后果...
"叶学长..."林小雨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那个人是谁啊？你没事吧？"
叶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勉强笑了笑："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了看表，"我该去上课了。"
离开前，他瞥了一眼喷水池。支票的碎片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几片被水浸湿的纸屑还在水面上打转，很快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他曾经在林云那里的日子，终将成为过去。
上课时，叶徽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教授在讲台上讲解《文心雕龙》，他却反复回想早上发生的事。林云为什么会突然派人送钱来？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
课间休息时，叶徽打开手机，发现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陌生号码。他正疑惑间，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你以为撕了支票就完了？晚上七点，云顶餐厅，不见不散。—LY"
叶徽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就在这时，又一条短信进来：
"别想着躲，我知道你所有的课表。"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叶徽关掉手机，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下午还有中医选修课，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然而，命运的玩笑还在继续。下午的课上，叶徽被教授点名讲解《黄帝内经》中的一段。他站起来，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抓住桌沿，却还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同学们的惊呼，以及教授焦急的喊声："快叫校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