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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身旁的兵部侍郎突然压低声音，"您看李尚书的脖子..."
那位年过六旬的老尚书步履僵硬，后颈处隐约可见青铜光泽，更诡异的是，他走过晨雾时，呼出的不是白气，而是细密的金属粉尘。
"噤声。"
陆九霄用通幽瞳扫视队列，心中寒意渐浓，三品以上官员，竟有七成呈现非人特征！
金銮殿前的丹陛石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当陆九霄踏上第三级台阶时，腰间玉佩突然发烫，红袖的残魂在预警。
他假装系鞋带，用刀尖刮了点石粉：是混入血肉烧制的陶粒，与青铜瘟疫感染者骨灰成分一致。
"陛下驾到——！"
尖利的宣号声中，身着明黄龙袍的三皇子李玄胤缓步登座。
他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每一步的距离分毫不差，当他在龙椅上落座时，陆九霄的通幽瞳捕捉到细微的机械传动声，那根本不是活人！
"众卿平身。"皇帝的声音温润如玉，嘴角弧度完美得不自然，"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宣布《新纪元诏》。"
侍从捧出卷轴展开。不是常见的绢帛，而是某种金属箔片，上面文字闪着冷光。
当第一个字被念出时，离龙椅最近的几位大臣突然抽搐倒地！
"朕，受命于天..."皇帝继续宣读，对脚下的混乱视若无睹。
倒地的官员们皮肤开始融化，露出内里的青铜骨架，他们的"血肉"变成粘稠溶液，顺着地砖缝隙流向龙椅，被椅腿上的暗纹吸收。
幸存官员尖叫逃窜，却被殿门突然落下的青铜闸封住退路！
"快看龙椅底部！"红袖的传音刺入脑海，"那些纹路是——"
陆九霄已经看清了，龙椅四条腿实则是导管，正将吸收的"养料"输送到皇帝体内。
更可怕的是，随着吸收进行，李玄胤的面部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底下精密的齿轮结构！
"徐衍的杰作。"陆九霄拔刀劈开扑来的"兵部尚书"，锈绿的铜液溅在蟒袍上，"他把皇帝做成了中枢傀儡！"
殿内已成炼狱，未被感染的官员被同僚追杀，而吞噬越多活人的傀儡，就越发接近皇帝的非人形态。
陆九霄且战且退，向龙椅突进，他的量子化左臂穿透某个傀儡胸膛时，意外触碰到核心，是块微型九州鼎碎片！
"所有傀儡都连着龙椅主脑！"红袖急促道，"必须毁掉——"
她的传音戛然而止。
皇帝突然转头，机械复眼锁定陆九霄："天机卫陆爱卿，你要弑君？"
声音不再是李玄胤的温润，而是带着徐衍特有的电子杂音！
龙椅扶手突然裂开，伸出数十条青铜触须，每根触须顶端都嵌着人脸，是那些被吞噬官员的面容！
他们哀嚎着扑来，声音混合成刺耳的声波武器。
"铛！"
沧溟戟破窗而入，冻住大半触须。
洛清雪踏着冰霜冲进大殿，龙鳞覆面："外面全城都在变异！龙椅是控制核心！"
皇帝或者说徐衍的傀儡突然笑了，他撕开龙袍，露出胸腔，那里没有心脏，只有个缓缓旋转的九州鼎模型，鼎口不断吐出新的菌丝。
"晚了。"机械音回荡在大殿，"当《新纪元诏》读完，所有子民都将迎来进化..."
陆九霄突然发现金属诏书上的文字在变化。
那不是圣旨，而是编码指令！每念一个字，城外的血月就亮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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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冻住诏书！"
沧溟戟的寒光直射御案，就在冰霜即将覆盖诏书的刹那，龙椅背后弹出个透明舱体，里面泡着个赤裸的、与皇帝一模一样的人体！
"惊喜吗？"徐衍的声音从傀儡皇帝喉部传出，"这才是真正的李玄胤...我的备用零件库..."
洛清雪的攻击硬生生转向。
这一犹豫给了傀儡可乘之机，三条触须穿透她的龙鳞防御，扎入肩头！
"啊！"
她踉跄跪地，蓝金色的血液被触须贪婪吸收，"他在...抽取龙族基因..."
陆九霄的量子化左臂突然暴长，穿透空间直接掐住傀儡脖颈："红袖！分析龙椅结构！"
玉佩中射出九道狐尾虚影，扫过龙椅每个部件，芯片的蓝光突然变成警示红：【检测到异常文件：/方舟计划/总统就职演说.doc】
"什么？"陆九霄一怔。
就是这瞬息分神，傀儡皇帝突然自断头颅！
头颅飞向透明舱体，而龙椅开始解体，露出内部精密的控制核心，那分明是某种超越时代的量子计算机，外壳上刻着【CAUTION-ESCAPE POD 07】！
"你们永远不明白..."徐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不是叛乱...是传承..."
计算机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二十四翼魔神在太空巡航，所过之处星球纷纷亮起青铜光泽。
最后定格的地球图像上，标注着【收割进度：97%】
"看龙椅夹层！"红袖尖叫。
陆九霄的仵作刀劈开鎏金雕龙扶手，夹层里不是玉玺，而是几页泛黄的纸，现代总统演讲稿的残篇！
最清晰的一段写着：
【我的同胞们，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方舟计划已失败...重复，不要唤醒冷冻舱中的...】
傀儡皇帝的残躯突然暴起，扑向计算机。
洛清雪强忍伤痛掷出沧溟戟，将他钉在柱上。
陆九霄则抡起龙椅残骸，狠狠砸向控制核心！
"不！"徐衍的电子音扭曲，"那些数据是唯一能对抗——"
"轰！"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大殿穹顶。
陆九霄护着洛清雪滚到柱后，看着漫天飞舞的纸页，那些来自未来的残稿在火光中燃烧，化作灰蝴蝶纷飞。
当烟尘散去时，透明舱体中的真皇帝睁开了眼。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突然抱住头惨叫："徐衍...他在我脑子里种了..."
话未说完，他的天灵盖突然掀开，钻出条青铜蜈蚣状机械体！
这东西刚暴露在空气中就自燃成灰，但最后一刻向城外射出道信号，血月再次转为暗红！
红袖的芯片突然接收到新指令：【紧急协议启动：所有单位向昆仑墟集结...重复...向昆仑墟集结...】
陆九霄扶起洛清雪，看向殿外血色天穹："徐衍到死都在执行程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他..."
"是冷冻舱里的东西。"洛清雪按住流血的肩膀，"该去昆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