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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分寸就好。”王母见她心有山海,静而不争,知她懂进退,不再多说什么。开始询问起对于《连山归藏》有何不懂之处。
“都不太懂,明白字面意思,但是深意就不懂了。”不懂就问,洛愿从来不藏着掖着,不懂装懂。
王母手上幻化出一把蓍草,“瑶儿,你有想问的事吗?”
“没有诶,随便说一个吧,我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富可敌国?”洛愿很想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但怕王母测出她是异世之魂,直接当场给自己灭了。随口给出一个问题,算是她想问的。
“蓍草为占问媒介,以演算蓍草策数为筮占途径。这里有五十根蓍草,取出一根象征天地奥秘大衍之数,其余四十九根随意分开,分别放于左右,左手为天,右手为地。”
“分二、挂一、揲四、归奇,”
“等四营成一变,三变成一爻,七十二营、十有八变成一卦。“
王母一边说一边给朝瑶演示,演变过程中又告诉她什么叫爻,何为乾卦、兑卦、离卦、巽卦等,讲解起八卦的奥秘。
洛愿觉得这个比上数学解世界之谜还难,听得她脑子晕乎乎。
“当你得到第五爻即“六五”的“爻辞”,就是求得的卜筮之解。瑶儿,富可敌国如同囊中取物。”
洛愿..............自身一穷二白,她只剩下囊中羞涩了。“王母,我这么穷,囊中哪有真金白银可取。”洛愿鼓着腮帮子,故作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
“你想要自然有人为你送到手上,这如何不算囊中取物。”王母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真金白银对她来说不是她想的,人家送她也不一定要。她已经懂了世间本无彼此之分,无所谓彼此,那些功名利禄、是非得失,都对她毫无意义。
如同她评价西炎王一样,有些事放在西炎王身边并不算过错,放在他人身上就为过,“是彼”即是“是非”,人都喜欢以自己主观为定论,俗称自以为是。
“那可能是小夭送的,那也行。”洛愿咧着嘴角笑了笑,小夭要是真富可敌国那也不错,有钱就有卖命的人。
王母笑着站起来让她自己在好好琢磨一下,并不打算给她说破。
人一生,事事都说破也就无意义了,一旦点破,事情就会走向对立面,人须在事上磨。日月星辰之下,浩瀚宇宙之中,人连尘埃都算不上,人与物根本就没区别。
对于朝瑶来说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一万年如同一瞬间,万物也如同纯然一物。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王母让她继续学,自己则起身走出密室。
洛愿............劝人学习也能说出大道理,不愧是王母。
几日后的落日黄昏,小夭在宫殿外等着父王处理完政事才进去,皓翎王见到小夭的到来,示意她坐过来。
“今日有事要说?”
“父王,我想要几个暗卫。”瑶儿说的话,她自然是放在心上。倘若自己没把这事落实,瑶儿指不定得亲自跑来找父王了。
她知道这几日晚上,瑶儿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次与她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忙着学习与修炼。
皓翎王浅浅一笑,指腹抚摸着书案,“小夭,我说过你想要我都会允,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到这些。”
“父王,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把有些事想的简单了。”等寒冷的冬季过去,她与玱玹也要返回皓翎了。
皓翎王指着书案上的文牍,“瑶儿,从未涉及过政事,志也不在此,可她不排斥接触。”
前晚朝瑶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看奏折,心血来潮,问起她对于水患的见解。皓翎四面为海,国内江河水流四通八达,水患、海啸等灾害是历年的大事。
“观测台,常年有人无间断值守,通过观测河流、湖泊等水体的水位变化来预测洪水。”
“水患传递制,根据灾害的发展情况,建立不同的传讯方式,使得朝堂能准时得到消息,同时也应该通过某种方式,如悬灯,挂旗等提示下游的百姓,及时疏散百姓。”
“建立堤坝分洪和泄洪,改堵为疏,规划水道,分流泄洪,将平地的积水导入江河,再引入大海,重新开凿渠道还能灌溉农田。必要之时,可以开凿新河,但这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平常也应注重河道的整治,及时清除河道中的淤泥和障碍物,保持河道的畅通无阻。”
如今治水一味靠着筑坝、堤防等方式来阻挡洪水,防止水流泛滥,堆土围堵,水来土掩,常常治标不治本。有时使用大量的土石,还会引发更大的灾祸。
原是一时兴起的皓翎王,见说得头头是道的朝瑶,她语气俏皮看似漫不经心,条条句句都在理,虽然修建疏浚河道,每一件听起来都是费时费力的事情,可细想下来如果能成功却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父王,每次你口中对瑶儿的夸赞从未停过。”小夭心里不觉得吃味,却故作不满地看着父王。
“小夭,我也希望你与阿念不要只做不问世事的闲散王姬,身居高位光看清身边的局势是不够,要看透天下。”
“换言之,你未来的夫婿必然也是人中龙凤,那你就不能只当笼中鸟,指望着龙凤盘旋在你身侧,你要有与他旗鼓相当的能力。”
小夭蓦然听见父王突然提起未来的事,笑着说道:“我不会让自己身处牢笼,如若是牢笼,我情愿终身不嫁。”
“人事无常,你也要有冲破牢笼的本事,”
随后,皓翎王笑了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每人从出生就已经身处不同的牢笼,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中,只有冲破牢笼才是真的自由。
“小夭,晚上人会到你宫殿,你自己选吧。”
“嗯,那我可要按照我的心意选了。”小夭认真地看着父王。
皓翎王回望着她的眼睛,心里仅剩一声长叹。“一臣不事二主,只听命于你。”
当晚,小夭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几人,暗中用毒,仔细观察几人的反应后选定自己的暗卫---南荛、?辛夷。
待其余人下去,命二人摘下面具,初见第一面还算满意。
小夭陪着父王,王宫花园玱玹则被阿念拉着,他事情很多,阿念又在耍小性子,他笑着哄了哄也没把人哄住。
“玱玹,今日又得罪我们阿念了。”
正在头疼时,身侧响起打趣调侃的话,玱玹不用转头看也知道这是谁了。“蓐收,你怎么这时还没出宫?”
“那还不是为寻你。”蓐收走近两人,笑着打趣几句阿念,戏谑地看着玱玹,“你前几日怎么把瑶儿得罪了?”
他后面也曾在陛下身边见过瑶儿,陛下对他们几人教导时,陟罚臧否,皆分明,做的好,他不吝夸奖,引以为傲。做错时,毫不留情责骂。
谁知陛下教导朝瑶,那真像老父亲教导女儿,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肯重点。谆谆教导、循循善诱,说错做错也不骂,反而是夸对方别出机杼。
玱玹疑惑地看了一眼蓐收,他怎么问出这个问题?阿念听见蓐收的话,想起那天,朝瑶与玱玹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玱玹与瑶儿无事呀,那天他们连话也没说两句。”
“没说两句还叫无事?”蓐收揶揄地看着阿念,她要是能学会看眼色也不是阿念了。
看来玱玹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师妹的事情,“那我就要说句恭喜了,师父最近在教导圣女。”
“什么!”玱玹错愕不已,洛洛还在皓翎?
阿念比玱玹更震惊,她都很少得到父王的亲自教导,“父王平常教瑶儿些什么?这事小夭知道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你怎么不亲自去问你姐姐。”蓐收嘴角上扬,玩味地看着眼前两个震惊的人,玱玹现在可是很少露出这副模样了。
次日晚,玱玹就等候在师父宫殿外,等到师父一出来,立即向他身后望去。
喜怒不形于色的皓翎王,瞧着宫殿外的玱玹。“你在找什么?”
“师父,瑶儿呢?”玱玹赶紧走上前。
“走了。”
玱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教导洛洛,直言不讳,“师父,她不是受王母教导吗?你为何要教导她?”他其实更想问师父为什么对洛洛这么好。
“我与她投缘,她愿学,我愿教,此事你有异议?”皓翎王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玱玹与皓翎王是情同父子的师徒,也是不同立场的对手。他连忙说道:“不敢质疑师父的决定,只是心有疑惑。”
“那你该问问自己,此次是为了解惑还是为了别的。”皓翎王深深看了玱玹一眼,负手慢步走向承恩殿。
玱玹目送着师父的离去,心中不断猜测洛洛与师父的关系,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