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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相柳松开她的脸颊,微抬眼帘,“你说说谁是我的心上人?”
洛愿揉了揉被他捏过的脸颊,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到月光投下的阴影处。“你不是我喜欢我姐姐吗?小夭吗?”
相柳见她揉着脸颊,风淡云轻,伸手捏住她的后颈部,指腹摩挲着她脖颈。微微用力将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撑着地面,身子前倾,眼神阴森地直视她,语气含笑,“辰荣军师喜欢西炎王的孙女?圣女是要保媒吗?”
骤然一拉,他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落在洛愿脸上,眼神闪了闪才回望着他,“你想我帮忙?也得态度好点嘛。”
“圣女如此热心,相柳怎可辜负?”相柳目光渐冷,眸光幽深。
那你还是辜负吧,相柳这个身份,让你被招降,估摸着你也不乐意。“你先把我的脖子松开。咱们好商量,慢慢说。”
相柳闻言反而捏得更用力些,怒极反笑,“圣女,打算怎么帮?不如今晚带我去吃了你姐姐。”
吃?现在这字应该不是吃饭那意思吧,“见色起意也不能急,你们先培养一下感情,再....再说...洞房的事。”脑里的下流想法又尴尬冒出来了,这社会,不流行婚前同居呀。
九凤和相柳.............洞房?一个想要直接捏死她,一个想要给她直接换个脑子。
“圣女真是一片好心,这个都替我考虑了。”相柳捏住她脖颈的手指关节泛白。她真是思虑周全,这么快已经想着让自己入赘西炎,娶她姐姐了。
洛愿疼得?眉宇紧锁,大白牙又痒痒了,满嘴开始跑火车。“实在不行,我把玉山圣女的身份给她,我替她去当大王姬行不行,反正很少有人看过我的脸。”
“你敢!”相柳低呵一声,猛地甩开她,手背打到树干,树叶哗哗落下。
忽然被甩开的洛愿,及时用手掌撑在地上才没与大地亲近..............他到底要怎么样,顺着说不行,反着说也不行。
“相柳,你能不能明着说话。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九个头也不能异想天开嘛。”相柳这身份,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和小夭在一起嘛,他们两人想在一起,注定有一人要舍弃身上的责任与身份。
相柳听见她气呼呼的话,冷厉地瞟了她一眼,别过头不再说话。
洛愿揉着脖子无奈地坐起来,将身上的树叶轻轻挥掉。瞧他一头白发顶几片树叶子,像鸟筑巢般。
她翻个白眼,伸出手把他头上的拿掉,低声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每天已经很忙,很辛苦,这世间谁都活得不容易,我这种人连你们妖都不如,你每次见到我都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这种灵体。”这话半是心里话,半是故意卖可怜。
时间在两人之间放慢流速,相柳余光默默注视着她轻柔的动作,心里寒冰早悄然解冻。她指尖轻触他白发时冰雪融化汇入大海,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相遇。
狼狈不堪,苟延残喘,求一线生机的时候,她背对自己在月光下修炼,守着自己。他蜷缩在她背后休息,偶尔被冻醒,被惊醒,睁开妖瞳,映入眼帘的永远是她。
再这样下去,说不明理不清,真怕他九条命都碰瓷到自己手上。洛愿摘掉树叶,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低垂眼帘遮挡住情绪 ,安静地坐在他身旁。
相柳见她沉默不语,神情有些沮丧,他缓缓开口:“我在极北之地遇见.......嗯。”她的手猛地盖住他的唇,耳畔响起她软软的话,“别说名字,我怕你以我知道太多杀我灭口。”瞟见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连眼睛也没看自己。
洛愿一听就知道他要讲防风邶的事情,赶忙精准捂嘴。
相柳低垂双眸看着那只手,眉眼里的笑意浓烈,原本想拿开她手的动作,变成缓缓握住她手腕,牢牢握住才微微用力。握住她手腕,转头温柔地看着她,“何时认出的?”
“什么?听不懂。”洛愿摇摇头,任由他握着自己手腕,双目只管盯着地面看。
温热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掌心之中,没有任何的温度。相柳倚靠在树干,凝视着正前方。
“我在那里遇见一个男子,他为躲债跑到了极北之地,结果深受重伤支撑不下去了,我也是那时遇见他,他牵挂远在千里以外的母亲,愿意把自己一身的灵血和灵力都给我,让我帮他回去照顾母亲,让他母亲余生安稳。因为他,我有了一个母亲,她虽然病弱却有拳拳爱子之心,让我感受到浓浓母子之情。”
“她去世后,我才遇见洪江。”
从破壳到从死斗场逃出,他内心早已变得冷硬如冰,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未曾遇见防风邶前,当时心里唯一的柔软就是他此刻握住的人。遇见防风邶,经历过那几年浓浓的母子之情,感受到母爱,渐渐卸下心防,软了心肠。
“再遇洪江时,他遭遇背叛分裂,当时面对有恩于我的洪江,义无反顾投效了他。他认我为义子,教导我,如父如师。”
原以为自己陪着辰荣军走完征程也不会遇见她,她又突然出现在清水镇,化名朝瑶。
洛洛再次出现时,他连相柳的凶狠冷酷也维持不住了,大步跑向她。朝瑶与她的相似性,让自己一点点试探,终究确定朝瑶就是她。
她好像比小时候更有趣了,唯一没变就是笑起来眼睛格外明亮。第一次有人在他还是相柳的身份时,给他做许多好吃的。第一次有人连他的坐骑也会关心,第一次有人始终如一,眼里没有出现过任何嫌弃,鄙夷的眼神。
那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出现,他难得不知如何面对,只能一次次戴上冰冷的面具遮挡。
生气她护着玱玹,与红衣男子的亲近,莫名连当时的玟小六都有些不顺眼。一度认为那是野兽的护食或对所有物的占有欲,不喜别人窥探,觊觎。
清水镇,山林腹地的袍泽,义父,他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身份。
她与玟小六消失了,听到大王姬回归的消息,典礼上野兽的直觉告诉自己那是玟小六。微微一思索,猜出她可能是西炎王的孙女,心里有一种不甘又无奈的感觉,更多是厌恶她明知自己身份下的欺骗。
当她以圣女身份出现在天际,额间的洛神花告诉自己,她恢复成洛洛了。那时,自己觉得她每句话都像假话,海底她让自己发毒誓,告知她的身份,她嬉笑说与西炎王没有关系,他忽然觉得心情愉悦。
总是这样,他再次放下心防那刻,她总能站到他的对立面,圣女得到西炎王的厚爱。
察觉出她与她姐姐之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捆绑在一起,他做回有趣的防风邶,她却开始躲他了。
那晚,她抱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他那股复杂,难以言喻的情感竟有些难以控制。
洛愿眼里水汽氤氲,嗯嗯嗯了几声算是回应。没爹没妈,老天爷还非要给他安排爹妈,这爹妈一个身负大义,一个短命,短暂的温情束缚他一生。本该自在洒脱的九头妖,一步步被拉入万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