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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三人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伊藤的大营,想看看田世航是否被关在这里,哪知才进大营没多久就被埋伏在暗处的忍者发现了,三人只得退走,陆风竹为了掩护顾柳两人留下断后,与追来的扶桑武士苦战了一场身上受了三处刀伤方才脱身,他一口气跑到海滩边,心中的苦闷终于压抑不住了,他对着大海疯狂地大叫,可是除了一阵阵舒缓、有节奏的海浪声之外大海没有给其他任何回应。
人的一切烦恼在大海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你无论怎么叫喊,大海也不会理你的。”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陆风竹回头一看,来人是封萍踪。
她穿着一身和服,梳着高高的发髻,脸上抹了不少白粉,打扮的与浪人营的流莺一样。
陆风竹此刻心情不佳,直接吼道:“你说你没事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干什么?我是为了挣俸禄养活自己,你又是为了什么?还打扮地跟个妓女一样,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封萍踪听他辱骂自己,不怒反笑:“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数现在看你最顺眼,因为你不再掩饰自己,把你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一个人实在不该总是束缚自己的。”
陆风竹骂道:“你说的倒自在,你是个找麻烦的人,而我是个被麻烦找的人,你要是跟我一样天天被人问'这件事该怎么办,那件事又该怎么办',你就不会这么自在了!”
封萍踪笑道:“想要没有烦恼你就跟我来吧,你要来就来,我可不会停下来等你。”
说罢她转身就跑,陆风竹此刻憋着一口气,早把她是个麻烦女人,自己应该离她越远越好这件事抛诸脑后,不管不顾地就跟了上去。
封萍踪的轻功着实了得,尤其是在沙地上行走如同在滑雪一般,行动迅捷,陆风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跟上她。
二人来到一座建在山坡上的红色房子前。
房门左侧立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字:小须弥。
陆风竹道:“想不到浪人营里居然有这样的大房子,我还以为都是帐篷呢。”
封萍踪笑道:“这里已经不是浪人营的地界了,而是王城与浪人营交界的地方。”
陆风竹曾在工部主事候德明那里得到一张须弥境地的地图,想起京城几人的连环命案并没有破,他好奇心又起,问:“既然有小须弥,自然也有大须弥了?那么大须弥在哪里呢?”
封萍踪道:“自然是在京城。”
陆风竹追问:“在京城的什么位置?”
封萍踪笑了:“你好了没一会,便故态复萌了。你想去须弥境地吗?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否则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
陆风竹说:“回到京城你一定要带我去。”
两人进到院子中,只见这里点着几堆火,三个分别戴着龙头,虎头,牛头面具的人赤裸着身子的人坐在火堆前,还有一些青年男女围绕着火堆跳舞,女子一看便是浪人营里的流莺,而男子则身穿长袍,瞧不出是什么身份。
他们脸色通红,神情亢奋,一看便知是吃了不少奇石散。
三个面具人见到陆风竹走进来,他们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封萍踪笑道:“你们干什么?陆捕头可是稀客,还不把面具摘了。”
三人摘下面具,果然是魏显,李浩,章雍三个人。
魏显冷笑道:“陆捕头,听说你最近很忙,怎么,鲸山国的事还不够你烦,还有闲工夫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李浩讥讽道:“你懂什么,人家是能者多劳。”
章雍道:“陆捕头,你该不是来求我们帮忙的吧?我们可都是无恶不作的人,你请贼捉贼,真是个天才!”
三人一起大笑。
忽然,封萍踪身影一闪,他们三人脸上都挨了一个耳光。
三人虽然吃痛,却没有丝毫发怒,反而一起跪倒在封萍踪面前,伸手抱住她的脚说:“女王大人,赐福给我们吧。”
剩下的青年男女闻言,也一起跪倒,口中念道:“女王大人,赐福给我们吧。”
封萍踪狂笑,道:“你们都乖。”然后她从怀里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递到陆风竹面前:“有时候,你看别人觉得没意思,其实你自己活的才没意思,你不跨过那条边界就永远看不到一个新的世界。”
众人一起高声道:“一个新世界。”
在气氛渲染之下,加上连日的苦闷,陆风竹拿起药丸吃了下去。
不一会,他就觉得肚子很冷,一团寒气从中向外散发,四肢变得冰冷,当寒气达到指尖和头顶后,一团热气又开始回流向腹部,如此循环往复。
身体在一冷一热当中交替,说不出的舒服,他忍不住开始哼哼起来。
封萍踪递给他一壶酒:“这种扶桑的清酒与奇石散是绝配。”
陆风竹喝了一大口,只感觉清洌无比,清酒很淡,将奇石散的劲道缓缓的释放出来,人变得更舒服了。
陆风竹在恍惚中又回到了边城苍兰,他看见许多月奴国的铁骑向自己冲来,他拔出刀,拼命挥砍。
忽然,他又来到了湘湖边,见到顾庭月被敌人追,她跳进了湘湖里,然后开始叫救命,陆风竹也跳了进去,跟着感到浑身一阵冰冷。
这粒奇石散的药效过了约一刻钟方才散尽。
陆风竹渐渐恢复了神智,他发现自己抱着一根柱子,大感窘迫,回过头一看,其他人有的跳舞有的唱歌,还有几对男女居然在野合。
没人关心他在做什么。
封萍踪问:“还要不要再来一粒?”
陆风竹觉得人很难受,摆了摆手。
封萍踪笑道:“不吃更好,我卖给这些人要二十两银子一粒呢。”
狂欢结束了,男女们开始穿衣服,那些穿长袍男子将铠甲穿上,又戴上头盔,他们居然是神殿的骑士。
陆风竹大感讶异。
封萍踪道:“我这里什么客人都有,他们给银子,我给他们奇石散让他们快乐,这真是一门好生意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