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那边,你就更不用操心了,四叔把她安排进了果树队。
果树队那边就没啥累活儿,而且都是在树荫下做活,不用怕日头晒,肯定累不着她。”
对于自己的工作安排,岳文轩没什么好挑剔的,就凭他现在的这个身板,无论是多繁重的农活,他都能坚持下来。
他在意的是大妹的工作安排,红缨也是一个很能干的丫头,但她毕竟没干过农活,刚刚来到农村,肯定适应不了。
他自己虽然没做过果农,但第三世的好朋友就是干这个工作的,曾经对他详细的介绍过,他还算了解。
相比地里的农活,果农确实清闲了很多,关键是不用怕被大日头晒,这就很难得了。
虽然他不知道果树队有多少人,但这么好的工作,肯定有无数人抢破头想要争个岗位,四叔能把红缨安排到果树队,一定不容易。
就算是大爷和四叔的自家人,也不可能人人都有这样的好工作,他神情认真的说道:
“会不会太给大爷和四叔添麻烦了?
红缨刚来就占下这么好的一个岗位,其他社员肯定有意见。”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能这么安排,就不怕别人嚼舌根。
红缨虽说是知青,却也是咱们自家人,给她安排一个清闲点的岗位,没人会说什么。”
岳文轩考虑的很对,这个岗位确实来之不易,哪怕大爷是大队长,四叔是四队的队长,把自家侄女安排进果树队,也要费一番功夫。
岳锦江愿意让一双儿女回原籍插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大哥和四弟都是村里的干部,有他们二人看顾着,他们在乡下的日子怎么也不至于太过为难。
原本岳文岭的媳妇一直想着进果树队,结果她没争取到这个岗位,反而被刚刚下乡的岳红缨给占据了,以后她就更没机会了,这让她很是郁闷。
岳文轩虽说已经了解过老家的基本情况,但对于一些细节并不清楚,趁此机会问道:
“咱们大河村的工种都是怎么分的,果树队有多少人,还有比果树队更清闲的工种吗?”
岳文岭说道:“绝大部分社员都要下地干农活,这是肯定的,这也是最重要的工种。
咱们大河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咱们村能比其他村子富裕,靠的就是果树的收益。
因为果树多,每个队都专门成立了果树队,咱们四队的果树队一共有二十多名队员。”
听到这里,岳文轩插话问道:“我还不知道咱们村一共有多少社员,咱们四队又有多少人?”
“咱们村大约有一千两百口人,一共分了四个队,每个队大约有三百人。
分队之后,平常都是各个队各自干活,互不干涉。
三百名社员里挑出二十几人加入果树队,这么一说,你就应该知道果树队的岗位有多抢手了。”
用数字来作对比,果树队友多抢手,自然一目了然。
“除了果树队之外,还有哪些抢手的岗位吗?”岳文轩继续问道。
“我先说人员多的岗位。
我和文峰的大车队也挺抢手的,只不过大车队都是男的,女人不行。
咱们四队有十几头牲口,三辆大车,每辆大车配两个车把式,文峰也是刚刚加入大车队不久。”
岳文轩问道:“为什么一辆车要配两个车把式?”
“咱们村的大车队,每辆车配两个车把式是有原因的,其他村子不这样,一般都是一个车把式。
咱们村果树多,到了果树采摘的季节,每天都要拉着水果去果品站,需要有人看车、装卸车。
当然了,也还有其他原因,这才配了两个车把式。”
“车把式主要的工作就是赶车,确实不算辛苦。这个岗位抢手,还有其他原因吗?”
以后很长时间都要在老家生活,岳文轩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各方面的情况了解的清楚一点,也就问的很详细。
“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大车队的岗位抢手,不仅仅是工作清闲,还因为挣的工分多。
大车队的队员都是十个工分的满工分,除此之外,晚上在牲口棚值夜班喂牲口,还有十个工分的额外补贴。
我们六个人轮流值班,等于每个月都能多出五天工,一年下来比别人多两个月的工分,自然人人羡慕。”
“我只知道咱们大河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那每个工分能值多少钱呢?”岳文轩很好奇这一点。
岳文岭想了想说道:“每年的收成都不一样,工分值自然也不同,一般情况下,每个工分能值七八分钱。”
岳文轩挺惊讶的,“这可真不少了,这样算下来,一个满工分壮劳力,每月能挣二十几块钱,比起城里的工人来也不差多少。”
岳文岭心里虽然很娇,但还是谦虚的说道:
“差距还是挺大的,工人有假期,咱们老农民又没有,婚丧嫁娶都得请假耽误工夫,不可能挣到全年满公分。
再说了,咱们老农民手里就只有那么寥寥几张票,怎么能和工人比?”
“有一点,工人绝对不能和咱们比,咱们吃菜不花钱,都是自己种的。
工人们要想吃菜,必须得花钱买,仅这一点,一年下来比咱们要多花不少钱。”岳文轩马上找到了一个农民的优势所在。
“这倒也是。”
岳文岭很是自豪,但他并没有因此昏头,“但吃粮上,咱们老农民就不能和工人相比了。
虽说这些年好了很多,但咱们村地少,平均每个人只有一亩四分地。
社员们手里确实有点钱,但依然还得饿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