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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封迟沉着一张脸，自不远处缓缓走近。他视线在虞念身上流转一圈，才又晲了一旁的沈辞山一眼，声音如同淬了冰般，“跟我回去。”
虞念怔怔地望着自己身前的那只手，旋即将自己的手缓缓搭了上去。封迟握紧了她，将她从马车上扯下，圈入怀中。
定国公府诸多暗卫齐齐上前，将玉娘等人尽数包围。
沈辞山见状，亦是跟着下了马车，望着被封迟抱入怀中的虞念，脸色稍显黯淡，随即移开了视线。
封迟却并不愿放过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望着沈辞山道：“今日多亏了沈小侯爷，才让阿念得以脱险。待阿念伤好后，我自是寻个时间好好答谢小侯爷。”
沈辞山脸色有些难看，强撑起笑对他点了点头，“阿念本就是我的挚友，又谈何谢与不谢。若是当着要谢，阿念不如请我去我们从前常去的酒楼，再去痛饮几杯。”
虞念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腰间却被人轻轻一捏，当即让她闭上了嘴。
封迟道：“夜已深了，小侯爷还是尽快回府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早些歇下吧。”
沈辞山站在原地没动，望着虞念道：“待你伤好后，可不可以派人来告知我一声，我也好放下心来。”
虞念按住了腰间的手，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好。”
沈辞山亦是笑了起来，刚想回身上踏上马车，却骤然被虞念身后的一抹光亮晃了眼睛，当即厉声喝道：“小心！”
虞念面色一凛，尚未来得及回眸，便听见了自后传来的破空声。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封迟，护在了他的身后。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虞念轻哼了声，胸前却已是一片温热。
封迟似乎说了句什么，只是她已有些听不清楚。她低头望着贯穿了自己胸膛的箭矢，大口的鲜血自喉头涌出，喷洒一地。
封迟扶着她肩膀的手在剧烈颤抖着，虞念望着他顿时红了的眼眶，轻轻笑了起来。
她垫起了脚尖，仰着头吻上了那双唇。
鲜血将他浅淡的唇染成一片殷红，虞念定定地望着他，气若游丝：“不痛了。”
封迟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已是临近崩溃的边缘。虞念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唇角带笑，甚至带着几分得逞的意味。
玄知，你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刻了。
永远爱我吧。
......
虞念剧烈咳嗽起来，仰头又喷出一口鲜血。
耳畔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甚至夹杂着些许哭声。
虞念脑中一片混沌，慢慢睁开了双眼，好一阵儿才回想起先前发生了些什么。
她又开始咳嗽起来，唇边不断有血溢出，又被人轻轻擦拭掉。
虞念转头望去，便见封迟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双眸子赤红，在她醒来后也不见丝毫欣喜。
戚容站在一旁，有些为难地望着她，而那支箭矢，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