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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雨季来得突然,苏晚站在医馆二楼的窗前,望着檐角连成线的雨帘。三叔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他蓑衣上的水珠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查到了。"三叔从怀中掏出一卷用油纸包得严实的绢布,"三个月前,确实有一支北梁使团借道岭南入京,队伍里藏着个戴面纱的女子。"
苏晚指尖一颤,茶盏里的灵泉水晃出细小的波纹。她接过绢布展开,上面详细记录着使团人数、路线,甚至精确到每日的落脚点。这是她耗费半年时间,以药铺伙计、货郎、驿站杂役为眼线织就的情报网,第一次发挥真正作用。
"这个女子..."三叔指着绢布某处,"在苍梧郡停留时曾单独见过郡守,有人听见她自称姓苏。"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尖锐起来。苏晚盯着那个被朱砂圈出来的地名,眼前浮现出庶妹苏玲儿那张总是带着怯懦笑容的脸。当年苏家获罪流放时,这位庶妹可是第一个与家族划清界限的。
"她现在在哪?"
"前日刚到的番禺城,住在驿馆东侧的别院。"三叔从袖中又取出一张薄纸,"这是今早刚从番禺送来的。"
苏晚展开纸条,上面画着简易的院落布局图,东南角标着红点——那是苏玲儿暂居的厢房。她忽然轻笑出声:"三叔,你这暗卫的本事,倒比开荒种地强多了。"
三叔难得露出一丝窘迫,摸了摸鼻子:"当年在军中...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倒是你,打算如何应对?"
"自然要见见这位好妹妹。"苏晚从药柜深处取出一只青瓷瓶,"毕竟我们苏家的'独门秘方',也该让她尝尝鲜。"
雨幕中,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碾过泥泞的官道。苏晚掀开车帘,番禺城高耸的城墙已在眼前。她今日特意换了粗布衣裳,发间只簪一支木钗,与平日坐诊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东家,前面就是驿馆。"驾车的伙计压低声音,"那别院有北梁侍卫把守,咱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两个了。"
苏晚点点头,将青瓷瓶塞进袖袋。瓶里装的是用灵泉水特制的"醉心散",服下后会让人神志恍惚,问什么答什么。这是她结合现代药理知识改良的古方,专门用来对付嘴硬的探子。
别院后墙的狗洞被杂草掩着,苏晚蹲下身时,听见墙内传来三声布谷鸟叫——这是约定好的暗号。她利落地钻过狗洞,湿漉漉的草丛后,一个穿驿卒服饰的少年正等着她。
"东家,那苏姑娘每日申时都要在花园亭子里喝茶,侍卫都在前院..."
苏晚猫着腰穿过回廊,心跳却异常平稳。这半年她早已不是那个刚穿越来的现代医生,岭南的风雨将她打磨得如同出鞘的匕首。拐角处忽然传来脚步声,她闪身躲进假山缝隙,听见两个北梁口音的侍卫交谈。
"...那中原女子神神秘秘的,大人为何如此信任她?"
"听说她手里有重要情报,关于岭南新出现的那个..."
声音渐远,苏晚眯起眼睛。庶妹竟真与敌国勾结?她想起流放路上那些"意外"死亡的族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花园凉亭里,一个披着浅紫纱衣的女子正在斟茶。虽然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苏晚依然一眼认出那熟悉的轮廓——苏玲儿,那个总躲在嫡母身后装乖卖巧的庶妹。
"姐姐别来无恙?"苏玲儿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苏晚心头一跳,却不动声色地从假山后走出。亭中女子掀开面纱,露出一张与记忆中大相径庭的脸——曾经的怯懦荡然无存,眉眼间尽是凌厉。
"看来妹妹在岭南耳目众多。"苏晚在石凳上坐下,袖中的青瓷瓶滑到掌心。
苏玲儿轻笑:"不及姐姐,短短一年就在岭南站稳脚跟,连北梁使团的动向都了如指掌。"她推过一杯茶,"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碧螺春,姐姐尝尝?"
茶香氤氲中,苏晚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古怪的铜戒——戒面刻着夜雨阁的暗纹。她心头剧震,萧临渊的警告言犹在耳:夜雨阁探子遍布各国,铜戒等级最低,银戒次之,金戒...
"姐姐在看什么?"苏玲儿突然缩回手,"莫非认识这戒指?"
电光火石间,苏晚猛地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石桌上,竟泛起诡异的绿色泡沫。
"妹妹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苏晚冷笑,藏在桌下的手已经拔开青瓷瓶塞。
苏玲儿脸色骤变,突然吹响挂在颈间的银哨。急促的哨声中,四个黑衣人从假山后窜出。苏晚早有准备,扬手将醉心散粉末撒向空中,同时屏息后撤。
"拿下她!"苏玲儿尖叫着后退,"要活的!"
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刚举起刀就软倒在地,另外三人见状急忙掩住口鼻。苏晚趁机翻出亭子,听见远处传来三叔的呼哨声——这是安排好的接应信号。
"姐姐以为逃得掉?"苏玲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冰凉的手指扼住苏晚手腕,"父亲当年私藏的虎符图纸在哪?"
苏晚猛地旋身,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掼在地上。面纱飘落,她终于看清苏玲儿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划开。
"这道疤..."
"拜你所赐!"苏玲儿眼中迸出怨毒,"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揭发父亲,我何至于被卖到..."
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支羽箭钉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苏晚抬头,看见墙头上三叔拉满的弓弦。苏玲儿咬牙爬起,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砸向地面。
浓烟中,苏晚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北梁语的呼喝。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往外拖,是三叔熟悉的松木气息。
"走!"
当他们翻出围墙时,整个别院已经乱作一团。苏晚在雨中狂奔,心脏剧烈跳动,脑海里全是苏玲儿那句关于虎符的质问。
马车冲出番禺城门时,三叔才开口:"她不是冲你来的,是冲着苏家的秘密。"
苏晚摩挲着袖中剩下的半瓶醉心散,忽然想起萧临渊说过的话——夜雨阁在找一样能调动边境三十万大军的东西。
雨越下越大,车轮碾过泥泞的声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