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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城的硝烟尚未散尽。
苏晚站在坍塌的城墙上,指尖拂过焦黑的砖石。008系统仍在休眠,灵泉的流动变得滞涩而陌生。远处,幸存的百姓正在废墟中翻找家当,孩童的哭声混着乌鸦的嘶鸣,在暮色中格外刺耳。
"药田毁了七成。"三叔拄着断剑走来,左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飘荡,"但种子库还在。"
萧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大氅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他递来半块焦黑的馍,声音沙哑:"吃。"
馍是苦的,混着烟灰和血腥气。苏晚机械地咀嚼着,目光扫过城内临时搭建的医棚——那里挤满了被火炮灼伤的伤患。没有灵泉辅助,她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医术。
"丞相死了。"萧临渊突然道,"但夜雨阁的叛徒还在。"
他展开掌心,露出一枚冰晶碎片——正是冰川洞窟中父亲给他的信物。碎片上映出模糊的人影,隐约可见玄铁面具的轮廓。
"现任阁主。"萧临渊收拢五指,"三日后会到岭南。"
林小虎抱着一筐草药跑来,孩子额前的冰蓝印记已经淡去,但眼睛在暗处仍会泛起微光:"阿姐!我在废墟里找到这个!"
他捧出一块残缺的石碑,上面刻着古怪的星图。苏晚指尖刚触及石面,后背的刺青突然发烫——这竟是与控制室里相同的图案!
008系统短暂苏醒:【检测到维度坐标,记录中......】随即又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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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临时营帐,油灯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
"星陨楼。"萧临渊用剑尖在地上划出这个名字,"父亲留下的记忆里,他们是真正的守门人。"
冰晶碎片在灯下投射出全息影像:一群身穿星纹黑袍的人站在冰川之巅,手中法器与灵泉晶石极为相似。更惊人的是,他们额间都有和林小虎一样的冰蓝印记!
"所以冰族不是传说......"苏晚轻触自己后背的刺青,"星陨楼一直在监视两界平衡?"
帐外突然传来异响。萧临渊的剑如闪电刺出,却听"叮"的一声——剑尖被某种无形屏障挡住。
"观察者不干涉历史。"
陌生的男声响起时,营帐内温度骤降。一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灯影边缘,面具上的星纹与石碑图案一模一样。
林小虎突然捂住额头呻吟,冰蓝印记剧烈闪烁。黑袍人瞬间移动到孩子面前,指尖点在他眉心:"冰族血脉不该流落在外。"
萧临渊的剑燃起焚心烈焰,却被黑袍人轻描淡写地拂灭:"省省力气,夜雨阁主带着'蚀骨钉'来了。"
他抛下一枚星形令牌:"三日后子时,冰川遗迹见。过时不候。"
人影如雾气般消散,只在原地留下片六角霜花。苏晚捡起霜花的刹那,休眠的008系统突然报出一串坐标:【警告!检测到空间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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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来得比预计更早。
黎明时分,苏晚在医棚被剧痛惊醒——腕间灵契纹路正渗出黑血!她踉跄着冲出去,循着感应找到城墙下的萧临渊。
男人跪在血泊中,七枚玄铁钉深深嵌入脊椎,每根钉尾都连着锁链。锁链另一端,站着个戴玄铁面具的高瘦身影。
"叛徒之子。"阁主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你父亲偷走的,该还回来了。"
他猛地扯动锁链,萧临渊后背顿时血肉模糊。更可怕的是,那些铁钉正在吸收焚心诀的能量,钉身渐渐泛起赤光!
苏晚甩出银针,却发现灵泉依旧无法调用。千钧一发之际,林小虎突然从阴影中冲出,小手按在最近的那根铁钉上——
"咔!"
铁钉表面的赤光遇到孩子掌心的冰蓝,竟如烈火遇水般熄灭!阁主惊怒交加:"冰族余孽?!"
黑袍人预言般的话语在苏晚脑海中回响。她抓起星形令牌冲向林小虎:"小虎!接着!"
令牌在孩子手中迸发强光,无数星纹锁链从虚空中射出,将阁主团团缠住。面具"啪"地碎裂,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
竟是当年朱雀殿的执刑长老!
"原来是你......"萧临渊呕着血冷笑,"难怪要追杀我父亲......"
长老狂笑着撕开衣襟,胸口赫然嵌着半块灵泉晶石:"星陨楼也保不住你们!两界终将——"
话音戛然而止。一支星纹长箭穿透他咽喉,箭尾缠绕的布条上,绣着苏晚熟悉的火焰纹。
远处的城楼上,黑袍人收起长弓,转身消失在晨光中。
萧临渊重重倒下,七枚蚀骨钉仍嵌在骨肉里。苏晚抱住他,发现灵契纹路正在消退——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力在急速流失!
"坚持住......"她颤抖着去拔铁钉,"我们去找星陨楼......"
指尖触及钉身的瞬间,休眠已久的008系统突然苏醒:【检测到维度能量,启动应急协议】。
苏晚的视野被碧光淹没,最后的知觉,是听到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宿主权限确认】
【开始强制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