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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化作了强大的存在？
复仇？
老人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疯狂！
死寂的眼神，在这一刻，陡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回来了……我儿……我儿真的回来了？”顾安国猛地抓住李正阳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李正阳的肉里。
“他……他变成什么样了？厉鬼？是厉鬼吗？”
“比……比厉鬼更可怕，他现在……可以说是……诡王。”李正阳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沉声道，“顾老哥，林家固然该死，但怨魂过万，煞气冲天，一旦失控，整个h市都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正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癫狂的大笑声打断。
顾安国仰天长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那笑声中，充满了压抑了太久的痛苦、绝望、愤怒、以及……一种病态的，复仇的快意。
“诡王？好好啊！不愧是我顾安国的儿子！哈哈哈哈！”
“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复仇？！为什么要制止？！该！他们都该死！！”顾安国猛地甩开李正阳的手，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林家那群畜生！当年怎么害死我儿子的？！怎么撞我老婆的？！还有那些网上的杂碎！躲在屏幕后面敲键盘，杀人不见血的畜生！都该死！统统都该死！！”
他压抑了太久太久了！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承受着丧子之痛，承受着妻子昏迷不醒的折磨，承受着生活的重压和世人的冷眼。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和那些仇人同归于尽！可他不能！他还要照顾妻子！
他心中的恨意，早已如同火山般积蓄，只差一个爆发的出口！
而现在，这个出口来了！
他的儿子，回来了！
以一种他无法理解，但却无比强大的姿态，回来了！
回来复仇了！
希望！绝望之后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是如此的扭曲和黑暗，也足以点燃他早已冰冷的心。
“杀！杀光他们！杀光所有害过我们家的人！”顾安国猛地从长椅上站起来，踉跄着冲向走廊。
“我儿顾七绝回来复仇了！哈哈哈哈！我儿回来索命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大喊大叫，引得一些值班的护士和尚未入睡的病人、家属纷纷侧目，投来惊疑不定的目光。
“老人家，您怎么了？”一个小护士想要上前安抚。
“滚开！都给我滚开！”顾安国一把推开她，状若癫狂。
就在这时，几个同样在走廊里熬夜，拿着手机刷视频的年轻人，被顾安国的喊声吸引，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画面，又看了看疯癫的顾安国，试探着问道：
“大爷……您……您说的是……网上那个……正在直播的……顾七绝？”
年轻人将手机屏幕凑到顾安国面前，正是江尘的直播间，画面中，血瞳魔神般的顾七绝，正俯瞰着下方跪地求饶的林家人。
顾安国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是……是他！是我儿子！真的是我儿子！哈哈哈哈！”
“大爷……他……他真是您儿子啊？”另一个年轻人也凑了过来，满脸好奇和震惊。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目光汇聚在这个突然疯癫的老人身上，以及他口中那个正在城市另一端掀起滔天波澜的名字。
李正阳站在人群外，看着状若疯魔，又哭又笑的顾安国，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被生活和仇恨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人，已经彻底……陷入了某种偏执的狂热之中。
指望他去劝说顾七绝？
恐怕……只会火上浇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