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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里,向东买了一堆酒,方洛伊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窗外夜色渐深,方洛伊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向东知道她心里难过到了极点,也不拦她,直到她喝得意识逐渐模糊,他才伸手拿过了方洛伊手上的杯子。
方洛伊半醉半醒地嚷着还要喝,向东轻声地哄她:“等一下再喝。”
“不,我现在就要喝。”方洛伊伸手去抢。
向东轻轻一侧身:“乖,再喝会头痛的。”
方洛伊没抢着,顿时满眼委屈:“连你也欺负我……”泪珠忽然大颗大颗的落下。
向东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别哭,洛伊。”伸手拉了纸巾想帮她擦眼泪,可她却把头扭开,眼泪越流越多,向东无奈,只好把酒杯又递给她。
方洛伊却不接,仍是无声地哭着。
向东放下酒杯,双手捧过她的脸,帮她拭着眼泪,可却怎么也擦不干似的,他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方洛伊带着浓重的哭腔,“我出生前就不要我,抱养了我又不要我,顾维琛那个王八蛋,比他们更恶心,从前PUA我,现在让我当小三,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要遇到这些人……”
“你什么都没错,是他们不对,是他们混蛋……”向东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方洛伊放声大哭,一整包纸巾没多久便抽没了,哭声慢慢变小,她从向东怀里出来,歪倒在沙发上,向东起身到卫生间帮她拧热毛巾,出来时发现她已经将杯中酒喝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向东轻轻用热毛巾帮方洛伊敷了敷脸,后者乖乖地没动,带着水气的眼睛迷茫地盯着他看,被热毛巾敷过的脸白里透着粉,两颊的红晕带着天然的憨态,唇色艳红,泛着诱人的光泽,眨眼时颤动的睫毛好似一下扫到了向江的心尖,酥酥麻麻。
第三次了,第三次看她喝醉了。
向东举着热毛巾的手僵在一侧,他轻声叹道:“方洛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我喜欢你?”
鬼使神差的,他凑到了方洛伊的眼前,两人离得很近,近得只要再往前一分,就可以亲吻到她,可他又觉得自己无耻,正当他纠结时,方洛伊忽然吻了他一下,嘴唇上很轻的触感,却在向东的心湖里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头,他猛地睁大眼,直起了身体。
方洛伊搂住他的脖子,欺身而上,眼里含着委屈的泪光:“你也不要我……”
向东哑了嗓子:“不是……我没有……”
方洛伊已经堵住了向东的唇,热毛巾带着余温落在地板上。
这个吻生涩而急切,向东陷在天人交战中,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秒,他拉开身前的方洛伊,问她:“方洛伊,我是谁?”
方洛伊眼神迷离,答案却清晰:“向东。”
“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吗?”
“要。”
一根拉紧的弦在向东脑中绷断,去TND理智与可耻,合法夫妻,持证上岗,有什么不可以?
向东手掌抵住方洛伊的后脑,吻如狂风暴雨般侵袭,房间弥漫着醉人的酒香,月色探入窗前,他盼了多年的爱与渴望,在这一刻化为实质……
方洛伊乖顺地窝在向东怀里,脸色红润娇俏,睡得极为踏实。
向东抬起手指,一遍又一遍描着她的眉眼,不够,于是,亲她的额头、脸颊、鼻子……越亲越不够。她娇气地皱着眉,似乎对这样的骚扰很不满意。想蹂躏她却又不忍心吵醒她,突然之间,他就理解了向晚的担心,方洛伊这小身板,好像确实不大经得起……
他轻轻笑着,在方洛伊耳边喃喃:老婆,我们来日方长,这一辈子,你再也别想逃开。
方洛伊醒来时,只觉头昏脑涨,全身酸痛,她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从床上坐起时,惊觉自己竟然没穿衣服,瞬间,一些断篇的零星记录窜入大脑,她努力晃了晃头,身体的感觉告诉她,这些记忆是真实的。
她将头埋进被子看了一眼,于是,被子里发出了一声尖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听上去郁闷大于恐惧。
向东进来时,正好看到方洛伊一把扯下被子,满脸的惊悚,他将手中的睡袍送到她身边:“衣服拿去干洗了,要等会儿再送来,先穿这个,我订了早餐,你现在吃还是等一下再吃?”
方洛伊心跳如擂鼓,在向东凑过来想吻她时,她猛地掀起被子把自己包了进去。
整张脸都被被子擦过的向东,愣了一秒便笑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她:“那我先去外面等着,老婆。”
方洛伊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疙瘩——老婆?他怎么能那么自然地叫得出口的?她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个事实——她真的把向东睡了!而且这家伙好像被睡得还挺开心?
天,她只是心情烦闷,想喝酒发个酒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收场?说好的假结婚,睡完不成了真夫妻?他只是帮自己躲避顾维琛,而她帮他应付向晚的催婚,这帮着帮着,居然被她酒后乱性,太丢人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平白无故就让她睡了,她怎么对得起他。
方洛伊在被子里想了一个世纪,然后郑重地做了一个决定。
向东将早餐放好,好一会儿才看到方洛伊一脸严肃的从套间里面出来,他笑着朝她招手:“过来。”
方洛伊却顿住脚步,好似如临大敌一般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神经错乱了……”
向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方洛伊仍自顾说着:“你别放在心上,反正……成年人嘛,也不算什么,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洛——伊!”向东的脸仿佛要滴下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