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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宅子被一道金光照得十分亮堂。
在光影里，锦瑟看到了林砚秋的记忆。
***
“娘，你说什么，要我养这条黑蛇，你疯了吗？”
李逵娘瞧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这黑蛇能够给我们无穷无尽的金银财宝，你养他算什么，就算是它要你的命，你也得给。”
林砚秋轻蔑地望着眼前这个老女人，想起三岁时被她卖给戏班的那一幕。
内心升腾起一股恨意。
“你卖了我的人还不够，还想为了钱财把我的命也卖了吗？”
李逵娘挑了挑眉，终究是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这个大儿子如今虽在月华楼学唱戏，但身段、唱功样样都不出挑，挣不到什么钱。
唯一争气的小儿子李逵，却是个短命鬼，死在了云州。
她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金灿灿的银子和厚厚的一沓银票摆在面前。
林砚秋惊讶地倒吸了一股冷气。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李逵娘笑了笑，指了指桌上那条盘在箩筐里的黑蛇。
“当然是蛇仙大人赏赐的，你要是听我的，还能得到比这更多的钱。”
林砚秋的目光撇了一眼黑蛇，心里忍不住泛起恶心。
养蛇不难，可这养蛇的方式却十分恐怖。
他瞅了一眼李逵娘满是血痕的手臂。
想起她刚才的交代，蛇仙大人不是普通的蛇，因此喂养它不能用食物，而是每日用小刀割下自己的鲜血喂养。
而且一定要恭敬，给它供了血，就是与它签订了契约。
一旦开始决不能停止，否则就会受到蛇仙大人的诅咒，遭到反噬。
林砚秋还是很犹豫不定，似乎无法说服自己下定决心。
李逵娘见状笑了笑：“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林砚秋眼眸腾然被点亮，嘴里却连连否决道：“你听谁说的，他们瞎嚼舌根子，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李逵娘从盒子里取出一只十分精巧的玉簪，凤尾花的装饰上是一颗碧绿的猫眼石。
“那人是千金大小姐吧，你说送这个给她，她会喜欢吗。”
林砚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半空打了个回旋。
那簪尾分明刻着一个章字，这东西不像是变出来的，倒像是从章家偷出来的。
他勃然大怒，联想起章老夫人下落不明的消息，心中十分害怕被她栽上杀人偷赃的罪名。
“不行，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你这些钱财分明是来路不明。”
“你在章家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跑出来？”
李逵娘听到这话急了眼：“以后莫要再提什么章家，如今我们有了这些银子便可以过人上人的日子，再不用靠着章家施舍度日。”
林砚秋闪烁的目光下是一颗游移不定的心，最终还是艰难地朝着门口迈了一步。
他此时已经肯定了这钱财来得不干净，为了他和梅娘的未来，这浑水趟不得。
对面的李逵娘怒斥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摆在面前的发财路你都不要？唱戏能唱出什么名堂，你若是喂养了蛇仙大人，以后它便能让你如愿成为月华楼最红的戏子。”
李逵娘的话彻底击中了林砚秋的内心，他做梦都想成为名角儿。
只有成为了名角儿，才可能得到梅娘家人的一眼高看。
奈何先天条件有限，总是只能跟在师姐身后做些杂活。
“当真？”
他急切地问道，看到面前的李逵娘笑着笃定的点点头。
“只是需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