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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我…”
“没什么，先让我想一想。”
在车上，曾婉莹刚想开口，李三水就阻止了他，他有些思路要理一下，而且李四不知道曾婉莹的真实身份，有些话不一定方便在车里说。
倒不是李三水不信任李四，而是作为一名潜伏在日占区的特工，没必要让李四知道不需要他知道的事情。
否则既是对曾婉莹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也有可能给李四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到了曾婉莹所住的公寓楼下，李大少和李四说了一声，让他等自己一会儿，就和曾婉莹一起走了上去。
这还是李大少第一次到曾婉莹的家里来，甫一踏进这间单身公寓，他便被一股鲜活的生活气息所包围。
不大不小的空间，满是独居新潮女性的独特品味。
环顾四周，门旁的衣架上，挂着一顶俏皮的贝雷帽，搭配着一件修身的短款风衣，充满了西式的时髦感。
大床边，精致的梳妆台引人注目，台上摆满了雪花膏、口红、香粉等瓶瓶罐罐 ，镜子上还夹着几张时尚杂志的剪报，都是当下最流行的妆容和发型样式。
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铺着嫩粉色的碎花床单，柔软的被子随意地搭着，床尾处好像还有一双黑色的丝袜，李三水记忆中好像还没见她穿过。
墙角处是一个胡桃木衣柜，如果打开的话，能够看到里面既有改良过的修身旗袍，凸显主人的身材，又有简约的西式连衣裙，颜色清新淡雅。
靠窗位置，放着一张木质书桌，上面摊着一本打开的杂志，介绍着上海滩最新上映的影片。
旁边的花瓶里，插着几支鲜花，为房间注入一抹自然的灵动。
见李大少看到了那双丝袜，曾婉莹脸色一红，快步上前，胡乱的将丝袜塞到了枕头下边。
“婉莹，和我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儿吧？”李大少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曾婉莹刚刚给他倒的茶水。
说到正事，曾婉莹脸色一肃，“我一直在和山下川次课长的太太在闲聊，后来又围上来几个女宾。很突然的那个日本军官就醉醺醺的走了过来，非要让我陪他喝一杯。山下太太已经喝止他了，不过他依然坚持让我陪他喝酒，还拉扯了我，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李三水略一思忖，继续问道：“你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吗？事情的整个过程中，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曾婉莹闻言一怔，“反常的表现…？”
她回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这个人应该是喝醉了吧？他身上的酒气很远就能闻道。不过好像在这种场合没有谁会喝这么多啊……？对了，他一上来喊的是’曾小姐’，他知道我姓什么。”曾婉莹突然想到了。
李三水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刚刚在板桓征四郎训斥吉田翔太的时候，李三水就用灵敏嗅觉技能看了一下——吉田翔太，内务省警保局外事情报课防谍股特别顾问。
这个情报机构少为人知，并不像特高课一样鼎鼎大名。
不过前世仔细研究过日本情报体系的李三水知道，这个情报机构主要就是负责对在日外国人的监视调查，针对防范外国间谍对日本的谍报行动。
不过这些人一般只在日本国内行动，而且也不会有军方背景的，这让李三水有些费解。
李三水有些直觉，这个人今天晚上的举动是有意而为之，但是他应该不是针对的曾婉莹，反而有些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了，婉莹，你明天上班查一下，看看后天有没有从日本本土到上海来的货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