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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些，看出什么了没有？”
平等王问道：“他和大帝有什么关系？”
三个纪元下来，想修生死道的人不少，但练到大成的，却只有一个叫酆都大帝的家伙。
如今的苏秦安，虽然还没有到修法则的境界，但身体里已经有了生死道的印记，足以和六道轮回对抗。说他和酆都大帝没关系，谁信？
更何况，十殿阎罗也不肯相信，被上百道神明烙印围攻都死不掉的酆都大帝，能被区区因果律武器干掉。
他肯定在三界的某个地方，等着回来的一天。
“等等，快了。”
玉筒中飞出的光芒顺着苏秦安的记忆逆流而上，很快就走完了苏秦安二十六年全部的记忆。
外出宇宙、两进天命境、和谢颖清的各种日常、得到系统……
他所有的经历全都被摆在十殿阎罗眼前，他们却只是大概瞥了几眼。只有在看到第二次天命境时，才露出一点笑容。
光芒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反倒是一钻，钻到了苏秦安上一世的记忆中。
那时的苏秦安是个凡人，面容和现在差得有点多，穿衣非常简陋，浑身破破烂烂的，脚上穿着破了洞的草鞋，背上背着打满补丁的行囊，像个乞丐。
他身上背着一把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已经结了霜的枪，扛着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走着，手脚冻得发紫。
“方叔，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前世的苏秦安问道：“一年了，咱们能活着到陕北吗？”
一旁的老兵摸了把额头：“放心，跟党走，能到的，能到的！赤军的征途，一定不会被他娘的暴雪拦住！”
“好，到了陕北，我想吃顿热乎的，不想吃雪了……”
“行，陕北就是第二基地，饭肯定管够！”
苏秦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时不时打个寒颤，眼中却满是期待。
方叔用冰凉到僵硬的手轻轻摸了摸苏秦安的头：“走吧，再不走要掉队了！”
周围的战士们正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着，在茫茫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
“这是……”
“长征。”
仵官王说道：“当时我看人界了，长征两年是我看着走完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其中的痛苦却不是一般的修真比得上的。”
前世苏秦安还在和队伍前行，空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飞机的轰鸣声。
“那是……”
“所有人，卧倒！”
不等苏秦安发问，方叔就一声怒吼，拉着苏秦安钻到了一旁的石头下面。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有十分丰富的经验。
其他的战士们也纷纷找掩体躲了起来，实在没有掩体的就就地躺下，假装自己是个尸体。
虽然这招看着不靠谱，可实际上是有用的。因为作为飞行员，一般来说是不会把自己的弹药浪费在尸体上的，更何况是在拦截赤军长征这个时间点。
但很明显，这批国军……不正常。
他们居然对着地上的“尸体”，开始了扫射！
无数血花绽放，好像雪山中最耀眼的梅花。傲雪寒梅昙花一现，随后便凋零在了岁月之中。
十殿阎罗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扫射持续了十来分钟，天上的飞机才扬长而去，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轰鸣声，以及满地真正的尸体。
“方叔？方叔？你怎么样？”
看着天边渐渐变小的飞机，苏秦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溅了自己一脸。
他一摸……
是血。
还有温度的血。
他愣了一瞬，这才颤颤巍巍地去摸身边汉子的鼻息。
不出意外，已经没了。
戎马一生、走过无数路、打过无数仗的方叔，就这么……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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