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不禁抬眼。
抬眼瞬间，她看见他深色的眸子暗藏深意……
目光纠缠，让彼此都想起那些夜深，他扣住她细细的手腕，将她压在枕间肆意侵占。
他们之间的回忆，除了伤害，似乎就是枕间之事。
盛渺悲凉淡笑。
她微微挣扎，声音压得更低：“陆怀序……”
他仍盯着她的眼，亦是声音低低的：“我知道我越界了！但我忍不住，盛渺，我怕你跟他在一起。”
陆怀序知道她反感，没有再问了，很有风度地送她们去车上。
沈清抱着孩子先上车。
盛渺在后面正要上车，陆怀序低声说：“我晚上去看她。”
盛渺稍稍犹豫。
陆怀序步步紧逼，但声音很温柔：“我只是去看看她，也不行吗？盛渺，这些年我很想她……”
盛渺同意了说好。
她上车的时候，陆怀序挡住车门上方，很绅士，没有丝毫越界。
看着车子驶离，陆怀序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对身后的秦秘书说：“想尽一切办法，拿到小陆言的就医记录。傍晚之前我就要。”
秦秘书双目还湿润着。
她如今也当了母亲，在她生产后两天，她收到来自香市的一份厚礼，是盛渺寄过来的，盛渺兑现了当时的诺言，她说要还这个人情。
礼物很贵重！是秦秘书十年工资。
但如果让她选，她宁可盛渺没有经历过那些伤痛，从她第一次回到陆怀序身边起，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儿女双全。
陆怀序说完半晌，她才回神点头。
……
傍晚，夕阳将陆氏大楼，照得红艳似火！
顶层总裁室里。
陆怀序静静地坐着，他面前是一份就医记录，患者姓名陆言。
【原发性血液病。】
【皮肤和黏膜多部分出血。】
陆怀序握着那份记录，反复看了很多次，末了他靠在沙发上点了根香烟，他没有抽，就在淡青的烟雾中发呆。
他的小陆言生病了，她用那样委屈的表情说【我流鼻血了！】
原来她生病了！
所以，盛渺才会回来，
所以，盛渺才会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她是想跟他生个孩子吧！生完后，她会再次带着孩子不告而别。
陆怀序微微仰头，喉结耸动……
许久，他注视着炽白灯光轻声开口：“秦瑜，我不管你跟盛渺私交如何，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她！”
秦秘书稍稍犹豫，说好。
她退出去后，
陆怀序又独自坐了很久，他想了很多，想着小陆言的病，想着跟盛渺的重逢。
天色擦黑，他才起身离开。
他开车到购物中心，买了小姑娘最喜欢的玩具，然后去了盛渺的公寓。
盛渺给他开的门。
再次相见，彼此目光都有些意味不明，陆怀序低头换鞋子，像是不经意地问：“沈姨跟阿姨不在？”
盛渺点头：“出去买日用品了！”
陆怀序点头，他脱下外套横在手臂上，里面的衬衣赫然还是当年她给他买的，约莫这几年他总是穿，领口边缘处已经有些模糊……不那么挺括了。
陆怀序注意到她的眼神。
他很淡地笑了下：“穿得有些旧了，外头的洗衣店，也总不如你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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