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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幽蓝虚影在前方突兀地浮现。
二人停下脚步，定睛看去。
七步外的石阶上，半透明的老者正背对他们抚弄鹤羽。
那身青黑色长衣，陆见星见过几次，十分熟悉。
正是天机阁内门长老的制式道袍。
“哦？”
“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能主动进来？”
四周的灵气泛起涟漪。
那道幽蓝身影望向并肩而立的二人，自顾自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
“你们是......”
“原来如此......”
“看来那批天骄中，有人提前苏醒了。”
陆见星瞳孔骤缩。
这种程度的威压......
元婴期！
感受到对方恐怖的气息，陆见星瞬间抓住白霓裳的手腕。
体内真元涌动，随时准备带她远遁。
白霓裳心领神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两人的灵气开始微微交织共鸣。
“呵呵，小友不必如此紧张。”
那身影背过手去，似乎看穿了两人的动作，无奈地摇摇头，轻声一笑：
“老朽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幽灵罢了。”
幽蓝的虚影又举起半透明的手掌，随风飘落的树叶直接穿透而过。
“看吧，一缕残魂而已，老夫现在连片落叶都托不住。”
......
陆见星犹豫片刻，试探性地发问：
“您是......天机阁的长老？”
“非也，非也。”
“姑且算是......”
虚影低头看着自己明灭不定的身躯。
他的指间流转着元婴期的威压，声音却透着萧索。
“十万年后的残响罢。”
少倾后，他突然抬头，盯着两人，似乎在感受着他们身上的功法波动：
“你们这一身功法......”
“玄霜剑阁？凌天宗？”
“原来是你们......”
“十万年了......”
老者转身，带起星辉点点。
“没想到，那批天骄里，最先苏醒的是你们这两个小娃娃。”
“阁下......您到底是何人。”
白霓裳黛眉轻蹙，按在剑柄上的玉手却悄然收起。
“呵......”
“严格说来，我是这个千年的观察者。”
“同时，也是引导者。”
“这一代人族的发展，已经重启了数千年，我见证了其中四分之一的时间。”
幽灵的表情带着些微不可察的悲伤，沉声回答。
“也......负责引导了四分之一的时间。”
陆见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一代？
数千年？
难道现在外界存在的人类文明，是断代发展的结果？
这岂不是意味着，十万年间，人类的发展还重启了多次？
幽蓝虚影眯着眼睛，看向他们。
“你们......是不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部分关键的记忆？”
两人闻言犹豫片刻，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这部分记忆，只是被锁定了，在达成某个条件时自然会解开。”
“我现在很想告诉你们真相。”
“但由于你们提前苏醒，我现在还不能泄露天机。”
老者脚下没有影子，长明灯的光穿过那具半透明身躯，在青砖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遗迹，其实是某个仙器的一部分碎片。”
“很遗憾，在计划中，你们本不应该提前苏醒，更不应该现在进来。”
“进入此地之后，估计很难出得去了。”
“当然，这里面或许也有机缘等着你们。”
幽灵老者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
“但前提是......”
“你们二人，能成功活着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