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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斧的大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然而魏延杀意已决,刀光更加凌厉。
下一瞬,魏延刀锋巧妙一挑,邢道荣的大斧脱手飞出。
紧接着刀背重重拍在邢道荣后背,将其击落马下。
"将军饶命!"邢道荣惊呼求饶,声音颤抖。
魏延不屑地“呸”了一声,怒吼道:“鼠辈,安敢辱某家主公!死!”
话音未落,手中大刀已如闪电般掠过。
刑道荣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
城头守军目睹这一幕,士气瞬间崩溃。
刘度父子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扶着垛口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眼睁睁看着那颗曾夸下海口、被他寄予厚望的头颅滚落尘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父……父亲!"一旁的刘贤声音颤抖,脸色惨白如纸,"邢……邢将军他……!"
刘度猛地闭上双眼,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魏延那一刀是砍在了自己心上。
他想起邢道荣在府中信誓旦旦的模样,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其"万夫不当"的豪言所蛊惑,拒绝了看似更为稳妥的投降之路。
悔恨如同毒蚁,瞬间啃噬了他的五脏六腑。
"错了……为父错了啊!"刘度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灰败。
他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声音嘶哑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我零陵儿郎的性命,竟误于此等虚浮狂徒之手!吾为何……为何当初不纳郡丞之言啊!"
此刻他才彻底明白,邢道荣所有的勇猛不过是建立在未曾遇到真正强敌的侥幸之上。
其人气焰嚣张,却无与之匹配的实力。
一旦遭遇魏延这等炼脏境的真正高手,便原形毕露,不堪一击。
而自己竟将全城军民的生死存亡,押在了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匹夫身上。
刘贤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他看着城外司马懿大军如山如海的阵势,看着主将阵亡后已显溃散迹象的己方部队。
颤声道:"父亲,现在……现在开城请降,或许……或许还来得及?"
"晚了……"刘度颓然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惨笑,目光绝望地投向司马懿那肃杀的中军方向。
"你看那司马懿用兵何等老辣?他既然让我等亲眼目睹邢道荣授首,便是绝了我等的侥幸之心。”
“此刻献城,非但不能保全性命,只怕会招致更猛烈的屠戮,以示其威……”
“司马懿已不需要投降,他要的是彻底征服,是拿吾父子头颅,作为他立威荆南的祭品!"
仿佛为了印证刘度的话,城下的魏延已高举邢道荣的首级,朝城头厉声喝道:"邢道荣已死!只诛刘度父子。其余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刘度父子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末路的绝望。
他们错信一人,却赔上了整个零陵的未来。
此刻,除了拼死一战,与城偕亡,似乎已无他路可走。
零陵的陷落,在这一刻,已然注定。